這個世界上每時每刻都在上演和重複著不同類型的犯罪案件,而一些人之所以會犯罪,並不在於他犯罪行為的本身,而是因為他們這種行為被別人發現和偵破了而已。其實犯罪也隻不過是一種行為罷了,如吃飯和睡覺一般。沒有被人發現的犯罪不叫犯罪,而應該叫做凶手的實踐。
正如這起連環殺人案件一樣,在凶手還沒有被抓捕之前,被殺掉三個人都是凶手實踐下犧牲品。
第一位死者被人發現死在自家的廚房裏
被發現時,死者全身赤裸。顯然這裏並不是案發的第一現場,他的心髒處有被某種利刃造成的血窟窿,那個桃形的器官已經被人給取走了,他的兩腿之間也是一片血汙,他的xing器官也不見了,但是這裏並沒有大量的血跡。由此可以推斷,他是被凶手在別處殺死之後再移屍到這裏,然後再被取走心髒和性器官的。
經過法醫的斷定,死者的死亡時間是在午夜的十二點上下,致命傷是脖頸處一道深約半寸許的刀傷。第一現場是在死者臥室的床上,當場斃命。他是在睡夢中被人神不知鬼不覺的殺死的,臥室的台燈掉落在地上,摔得七零八落,不知是什麼原因造成的。也許是凶手在黑暗中碰落的,也許是死者在生命的最後一刻奮力掙紮所致。凶手可以在黑暗中將人殺死,卻不容易在黑暗中清楚的找到心髒的位置並且將它取走。於是死者的屍體被拖到了廚房,在那裏燈光的照耀下,凶手的尖刀刺向了他的身體……
當警方聞訊趕到現場的時候,作為記者的玉溪然和鍾子賢為了得到第一手資料已經提前趕到了那裏。空氣中彌漫著血水和洗滌用品的味道,強烈的刺激著人的嗅覺神經,使人中之欲嘔。對於這種血腥的場麵玉溪然在大學期間就有過幾次經曆,甚至比這種場麵更加刺激和慘不忍睹的景象也有。令他至今想起來仍然心有餘悸的是那具被活著剝去皮膚,折磨致死的女屍。用來剝皮的工具並不是尖刀利刃,而是一種液體,一種汞和硫酸的混合物。凶手慘絕人寰的作案手法令人發指,透過沒有皮膚的屍體,他可以清楚的看到一根根疏密分布的血管。那個場景讓鎮定如他的人也忍不住頭腦眩暈,胃部抽搐。
而今這種似曾相識的血腥場景再一次映入眼簾,他卻很快的適應下來,沒有了作嘔的衝動,隻有一份悲天憫人的傷感,一聲悠長的歎息。他在歎息在這個世界上也許每天都會有人死於非命吧。倒是一旁的鍾子賢,這個養尊處優的公子哥哪裏見過這樣的情景,從走進這間房子看到死者的第一眼起便伏在門口邊嘔吐。那吐納海川的氣勢,恨不得把腸子都帶出來。
在警察封鎖這裏之前,玉溪然已經大致的將現場觀察了一下,由於害怕破壞了現場,他也沒有過分的靠近屍體。隻是遠遠地拍了幾張照片,直到警方做了初步的處理之後,他才向他們征求能否進一步的對死者進行觀察。
警方主管刑偵的探長名叫邱雲,此時他也趕到了現場。這位人稱“邱狐”的探長在犯罪刑偵界非常有名,破獲的大案小案不計其數,為人以冷峻嚴厲著稱。但就是這麼一位令罪犯談之色變的邱探長卻對眼前這位留著小胡子,其貌不揚的小記者青眼有加。原因很簡單,就是因為玉溪然在大學期間幫他破獲了數起撲朔迷離的疑案。他對玉溪然印象最深的除了他下巴上那撮小胡子之外,還有此刻他右手中緊握的那把長雨傘。
那把略有些陳舊和褪色的雨傘仿佛一直被他帶在身邊,時時刻刻的也未曾離手。如貼身的情人一般對他不離不棄,跟著他櫛風沐雨,生死相隨。就連自稱與他知己相交的鍾子賢也不知道他為什麼無論晴天陰天總是隨身帶著這把傘,而且從未見到他打開過,即使突降大雨把他淋得如落湯雞一般也沒見他打開過那把傘。人言未雨綢繆,帶著把傘卻不用來擋雨,那用來做什麼?每當鍾子賢忍受不了好奇心的折磨,向他詢問起這件事的時候,他總是會說這是生下來就帶有的習慣,改不掉的。對於這種牽強附會的敷衍之詞,鍾子賢好幾次都和他怒目相向,可最終無論是軟磨也好,硬泡也罷,就是撬不開他的嘴。得不出真相的他也是無可奈何,誰讓那個姓玉的就是軟硬不吃呢。
生下來就帶有的習慣?誰信呢?這種奇怪的行為或許和他本人一樣,都是令人費解和捉摸不透的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