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下著雨,天黑的如化不開的墨。時不時的會響起一聲驚雷,巨大的閃電劃過夜空將整個公寓瞬間照亮。冷雨伴著寒風,吹得枝葉嘩嘩作響,夜幕下的公寓像一個荒涼的監獄。又一道閃電劃過,那是死神用利刃拉破的傷口。
午夜十二點了,吳媽應該早已經睡著了吧,這時候行動應該不會被她發現了吧。我獨自端著燭台來到三樓的樓梯口,不知哪裏來的一股陰風吹得燭焰搖搖欲熄。四周一片黑暗隻有這一點光亮在搖曳跳動,仿佛是惡魔的眼。
我踩著木質的樓梯一步一步的朝三樓走去,每走一步樓梯都會發出“吱呀”的一聲。我真害怕這些年久失修的樓梯會因為承受不住我的重量而崩然倒塌,可是既然已經走到這一步了我就再沒有退縮的權利。一點一點的接近三樓了,那麼長時間的疑惑很快就要揭曉了,我因過分的激動和興奮導致呼吸都加速了不少。我不知道自己將麵臨什麼樣的神秘或者恐怖的事情,但是內心堅定的信念告訴我今天就是死也要死個明白!
終於來到三樓的房門前了,這了了的十幾層樓梯卻足足用了我五六分鍾的時間才攀爬得完,寒冷的天氣裏我背上的汗水卻濕透了衣衫。
這是一扇典型的把手門,由於長時間沒有被人動過所以就連銅質的門把手上也鏽跡斑斑,長出了厚厚的一層銅綠。我想以它現在的狀況即使不用鑰匙也能夠打開了吧,所以就嚐試著用手去轉動它的把手。沒想到它竟然鎖得異常的死,任憑我怎麼努力也弄不開它。我的腦門上早已經滲出了滴滴的汗水,也不知是因為焦急還是別的什麼因素造成的,有幾滴還流進了我的眼睛裏弄得我的雙眼一陣鹹澀。看來隻有破門而入這一招了,可是萬一弄出聲音來豈不是要驚醒吳媽了嗎?管他呢,弄醒就弄醒吧,反正她此刻也阻擋不了我了。我心意已決抬腳就要去踹這扇門,恰在此時突然一個炸雷襲來,我驚魂未定燭台猛的掉落在地上火光也瞬間熄滅了。四周刹那間陷入了無邊的黑暗之中,伸手不見五指。我的心在狂跳著,在失去視力支持的情況下任何人都難以保持著固有的沉著與冷靜。
我蹲下身來在地板上胡亂的摸索著,剛才在慌亂之中也不知道把燭台掉到那裏去了。我現在就像是一個失明的瞎子一樣隻能靠雙手的知覺來判斷周圍的事物。突然我摸到了一件東西,但它明顯不是我掉落的那個燭台,而是……而是一雙鞋子,從它的尺寸和觸感來看應該是一雙女人的鞋子——我摸到了一對女人的腳!
“啊!”我驚叫著倒退了好幾步,連滾帶爬的退後了老遠的距離。這時耀眼的閃電將這裏片刻間照亮,一閃一黑間我看到了吳媽那張死氣逼人的臉。
“唉,先生你最終還是來到這裏了!”吳媽長歎了一口氣,用打火機點著了倒在地上的燭台。狹窄的空間立馬亮了起來,我看見在她的腋下夾著一個死者的木牌神位。
“吳媽,怎麼是你!你不是……”此刻我仍舊狼狽的跌坐在地上,整個人看上去像是一個劫後餘生的幸存者。
“你是說那些安眠藥嗎?唉,人老了就是覺少,那些東西對我來說根本就不管用的!”
“吳媽,你的手上怎麼拿著一個……那是誰的?”我指著那個木牌神位對她說,我以前忘記介紹了吳媽她隻有一隻左手,她的右手已經不在了。由於她總是把右臂縮在袖管裏,所以很難讓人發現她是一個殘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