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近新年,沈安餘下班就去買了菜,見超市都已貼上很多喜慶的裝飾,人人臉上都是喜氣也不禁微笑。
今年她把沈父接到她的小公寓過年,沈父閑不住,還與她一同去了許婷家,許婷的預產期就在年後不久,沈安餘見她現在腿腳浮腫,睡覺時翻身都困難卻一臉幸福,也暗暗祝願她。
沈父回家後與閨女喝了點小酒,便有些惆悵卻高興地說:“閨女啊,爸爸這一生沒有能力讓你過富裕的日子,以前你說你以後不想結婚,爸爸這心裏終究是擔心的,”頓了頓,沈安餘見沈父眼圈微紅著說:“爸爸不能陪你一輩子,所以希望在自己還活著的時候,把你交到一個能對你好的人的手裏。”
沈安餘也紅了眼:“爸.”
“閨女啊,爸爸也不挑,那小夥子能對你好,爸爸就放心了,隻要他能對你好,你們的日子不會過得差了。”沈父想起沈母,“在一起生活要彼此理解包容,不要像我和你媽媽。”說著就以手掩麵。
沈安餘低低說了一句:“爸,他對我挺好的。”林然溫和的笑容已經狠狠地刷了他們公司一堆朋友的好感度,幾位老大甚至還抓著機會開玩笑問她什麼時候辦婚禮。
沈父欣慰地笑:“是個好孩子就好,有時間把他帶來給爸爸看看吧,也讓爸爸放心。”
沈安餘看沈父耳間鬢發已斑白就忍不住心酸,她沒想那麼快,卻也沒有感覺太急迫,也許他能理解,“會的,爸,過幾天帶他過來。”
父女兩又就著小菜說了些話,沈父因是上了年紀,很早就去睡了,沈安餘卻翻來覆去毫無睡意,當年父母離異,沈母走的堅決,她忘不了那時候她滿心的淒涼,現在與林然在一起雖然歡喜,但她害怕如果有一天,他們之間的感情漸漸淡去了,那又該如何呢?
她索性起來,打了電話給林然,沉沉浮浮的心情仿佛隻有聽到他的聲音才能解救,電話很快被接起,林然朦朧溫和的聲音傳來:“怎麼了?安安。”林然近年往往要忙到淩晨,他才躺下不到一個小時,聽到為她設置的鈴聲頓時清醒,起身為自己倒了一杯水,他輕輕柔柔地問著她,沒有絲毫不耐煩,沈安餘撥出電話時並未想過那麼多,去到客廳聽到靜靜走動的鍾聲才發現已經接近十二點,窗外夜色深沉不見光亮,整個城市都安靜著。
“你睡了嗎,我忘了現在已經晚了,要不你先睡吧。”沈安餘有點愧疚,知道他最近很忙卻打擾到他了。
她不會無事突然就這樣,林然隻輕輕說:“沒事的安安,你要同我說什麼,嗯?”語氣溫和至極,沈安餘卻不知道該說什麼,不知道該如何說出口,但她此刻內心充滿了迷茫與惶恐,除了他,她不知道該與誰說出自己的害怕擔憂。
沈安餘許久不言,隻是呼吸聲漸漸急促,林然有些許擔憂,卻也並未說什麼,此時,說什麼都不好,他隻等著她開口。
沈安餘有些難以壓抑地流淚了,她哽咽著斷斷續續地說:“你,最近.有時間麼,我爸爸想.見見你,”
抹了一把眼淚她又說道:“林然,如果你以後不想和我在一起了你告訴我好不好我不會攔著你不要騙我我會好聚好散的好不好?”她一鼓作氣說完卻再也不剩下勇氣想到那個時候,自己能不能再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多一樣平靜的生活下去了。
林然有些怔忪,沒想到沈安餘會這麼沒有安全感,這個姑娘啊,林然說:“明天可好,明天我就去見伯父,安安....。”,“嗯?”,“我想抱抱你”
能在茫茫人海中遇見你,我是何等幸運,我怎麼舍得離開你,如果你此刻在我身邊,我一定會緊緊地抱著你,告訴你,我不會丟下你一個人。
翌日,林然去沈安餘公司接她,見到她被眾人打笑著紅著臉走過來微微笑了,隻是與她走到地下車庫時突然停下,沈安餘隻聽他幾不可聞的一聲歎息後便被他緊緊擁抱。
沈安餘在頓了一下後也伸手環住他有力的腰身,把頭深埋在他胸膛中,兩個人都不想分開,半晌,隻聽林然溫和道:“安安,我知道很唐突,我想,你也見過我的父母親了,如果你父親也讚同我們在一起,我們,是不是可以考慮著明年結婚?”
沈安餘聞言一呆,又聽他說:“安安,我隻是想更多時間與你在一起,你不開心的時候隨時都可以跟我說,我不想讓你一個人,隻有我在你身邊的時候,我才會不擔心。”
沈安餘又濕了眼眶,眼角卻有微微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