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鮑二好帶著林風來到農場的生活區,這裏和一般的城鎮差不多,到處都是小店,而且也蓋起了五六層的居民樓,比起穆河城裏也不遜色。
“現在農場比城裏有前途。”鮑二好一路上都在跟林風重複這樣的看法。
林風倒是記得穆河的農管局係統後來就很有錢,農民一個個腰包都鼓鼓囊囊的,他們不但政策上有優惠,還因為大規模的機械化作業,種地變成了賺錢又輕鬆的生意。每年隻要忙活幾天,大部分時間就可以悠閑的在家打麻將了。
不過這種事情畢竟隻是特例,更多的農民還是比較勞累的,而且收入也不如城鎮。東北的農民還好一些,如果是中原或者南方的農民,則要更加的辛苦。
有時候林風在想,老天真是不公平,有些人生來錦衣玉食,有些人就要麵朝黃土背朝天。可就算同樣生在農民家裏,生在東北的農村和生在中原地區的農村,命運還是不一樣。
在農場的一間辦公室裏,鮑二好介紹著林風認識了農場的一個小隊長。
這些分隊長看起來隻是芝麻綠豆大的小官,其實頗有實權。
在農場係統裏,有一個公開的秘密,場長和小隊長手裏,往往留有不少機動的耕地指標。在好的年景,地就相當於錢,農民想要多弄些地種,自然要把場長和小隊長給伺候妥帖了。
一個農場的場長,就算是比較清廉正直,一年也至少能有十幾萬進賬。而一個小隊長,若是貪起來,隻怕比場長撈的還多。
林風信奉的是,天下烏鴉一般黑,自己暫時還是局外人,沒什麼資格去指責,也沒能力去改變現狀。
何況這位名叫焦鵬小隊長對鮑二好非常的熱情,也不因為林風年紀小就忽視他,對他提出的問題有問必答,頗為厚道。
聽到林風問起大米加工的事情來,焦鵬搖搖頭:“這事說起來挺好,可是不賺錢的。我們場子裏前年進了一套設備,本來想直接做大米的精加工,然後出口到韓國去。可總是通不過人家的檢測,大米成本又高,國內沒人買。”
“後來賠了幾十萬,也就沒人搞了。機器已經在倉庫裏放了一年了。”
聽焦鵬這麼一說,到處觸動了林風。他大概能猜到農場的大米加工為什麼失敗,一定是質量把關不嚴謹。
韓國人對大米質量的要求比較高,國內的檢測標準比起韓國來要寬鬆許多,在國內能通過質量檢測,不見得就能通過韓國人的測試。
一旦加工的過程中有任何一個細節出問題,就會影響到所有產品的質量,從而導致無法出口。
在對外貿易如火如荼的頭幾年,有很多出口的企業,就是因為在細節上的不注意,整批整批的貨物被退回,頃刻間就淪落到破產的境地。農場見機的早,才賠了幾十萬,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焦叔叔,我能去看看那套機器嗎?我們穆河有個人想要做大米加工,正想買機器呢。”林風說的那個人就是自己,他剛才聽焦鵬話裏說那套機器價值不菲,是當時最先進的機器,現在隻能在倉庫吃灰。
他的想法很直接,這套機器農場反正也用不上了,再過幾年恐怕隻能當廢鐵賣掉,若是他走走關係,說不定能撿個大便宜。
焦鵬皺眉說:“這一行挺不好做的。”
“他隻是想簡單加工,賣給省內的地方。反正你們的機器也用不上,說不定能便宜點呢。”林風說。
“肯定便宜啊,不然就隻能賣給廢品收購站了。”焦鵬起身,“走,我帶你們去看看,也不是很遠,就在後麵那個倉庫裏。”
來到倉庫門口,焦鵬找來看門人把大門給打開來。
倉庫非常的大,門一打開,裏麵黑漆漆的。
看門人把裏麵的燈點亮起來,還是非常的黯淡。
焦鵬領著林風和鮑二好走進去,一邊走一邊說:“這裏麵都是以前淘汰下來的農機設備,有些都放了好幾年了,上頭不讓賣,隻能扔在這裏生鏽。”
林風看到大堆破舊的設備,還有無數的零件,都堆積在倉庫的角落裏,一層壓著一層。保守估計,這裏的舊機器要是賣廢鐵,也能收入好幾萬塊。
“就這個。”焦鵬停住腳步,麵前的機器上蒙著一層帆布,看來倉庫保管員也知道這套設備就這麼蒙塵未免太可惜了一點。
“這可是日本貨,很出名的一個牌子,叫佐竹什麼的。當時花了兩百萬呢。”焦鵬掀起帆布的一角,下麵露出機器的真麵目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