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宏最近心情不佳。
他早就看林宏新不順眼,前兩天又因為慕瑤琴而被林風打破了頭,啞子吃黃連有苦說不出,胸中總是有一口氣不順。
不過他已經準備好報複的手段了,恰逢這幾天省裏有個文件,要求對醫藥係統進行一次例行的檢查,嚴宏扯起虎皮當大旗,準備抓住這個機會,好好的整治一下和穆藥店。
“林宏新啊,我叫你跟我作對,這回不整的你哭爹喊娘,我就不姓嚴。”嚴宏已經打好了招呼,到時候去和穆藥店他親自帶隊,不怕挑不出毛病來。
下了班,嚴宏帶上洗浴用品,例行公事一般的走出醫藥管理局的大門,準備去附近的一家澡堂洗個澡。
這是他在鶴西的時候養成的習慣,每天下班要是不去澡堂搓一搓就渾身難受。搓個澡,舒舒服服的在熱水池裏泡一會,然後再去吃飯,嚴宏覺得這是一種非常好的養生方式。
才走到澡堂門口,嚴宏就見有個矮個子禿頭在抽煙,他準備繞過去,卻見那人伸出手來,非常熱情的衝他笑起來:“嚴局長,你好你好。”
“你是?”嚴宏不認得他,伸出手來握了握。
“我叫鮑二好,社會人。”來人正是鮑二好,他把嘴裏的煙吐掉,給嚴宏拉開了門。
“我們似乎不認識吧?”嚴宏奇怪的說。
“現在不認識,一會就認識了。”鮑二好熱情的把嚴宏拉進去。
“你找我有什麼事?”嚴宏有點不安,他不想認識些不三不四的人,尤其是鮑二好還留個禿瓢,一看就知道不是善類。
“嚴局長,沒事就不能找你嗎?”鮑二好笑起來,“不過呢,我還真有點事情。最近我在外地搞了點藥材,結果被你手下人給查扣了。”
嚴宏一聽就明白了,原來這人是來求情的。他立刻就擺起架子來:“這種事情上班時間再說,我現在下班了,隻想休息,你明天去我辦公室吧。”
“別啊。”鮑二好忙說,“嚴局長你公務繁忙,上班的時候哪有空理我啊。我看要不今晚嚴局長的活動我包了,然後明天咱們再談公事?”
嚴宏瞧了瞧鮑二好,覺得這人還算懂事,便從鼻子裏嗯了一聲:“我先去泡澡。”
“好咧。”鮑二好跑去前台開了兩張票,還買了兩瓶水,殷勤的前後打點,倒像是個服務生。
嚴宏見慣了這種倒騰藥品的小老板的殷勤,也不在意。他心裏盤算著待會跟鮑二好要多少錢,一千還是兩千呢?
兩人進了澡堂子,先在池子裏泡了一會,這麼一坦誠相見,嚴宏就見到鮑二好身上的紋身。
“你是混社會的?”嚴宏問。
“年輕的時候不懂事。”鮑二好陪笑道,“現在做點小買賣,也不知道什麼東西賺錢。家裏有個親戚倒藥材,讓我跟著幹。沒成想我第一次幹,就讓稽查給抓了,把東西都給扣了。”
嚴宏唔了一聲,最近藥品市場的管理是比較嚴,對鮑二好這種來回倒騰藥品的小販打擊也很嚴厲。
其實嚴宏最喜歡嚴打,因為那意味著大把大把的鈔票。一般來說,鮑二好這種小販想要把被扣押的貨物弄回去,至少得出五分之一的錢,否則嚴宏連眼皮都不帶抬的。
“嚴局長,你看……”鮑二好還想求情,嚴宏卻一下子站起身來出了水池子,去搓澡了。
鮑二好跟過去,蹲在一旁,嚴宏一邊搓澡一邊聽他絮叨,聽了半天鮑二好忽然說:“嚴局長,一會咱們先去吃飯。吃完飯去東方神歌舞廳,那的條件不錯。”
嚴宏聽了,心裏倒是一動。他聽說過東方神歌舞廳的名氣,那是穆河新開的一家娛樂場所,據說檔次頗高,一晚上的花費怎麼也在千元左右。在九五年的穆河,這可是不折不扣的高檔次了。
嚴宏在鶴西的時候就常常去歌舞廳玩,年輕的時候還迷戀過那種黑燈舞廳,後來當了幹部,檔次也高雅起來。
自從在鶴西鬧出夫妻糾紛調到穆河,嚴宏倒是不怎麼出去玩了,可是最近夫妻之間感情冷淡,他也很久沒有過性生活了,總覺得憋的慌。
本想調戲一下衛生口裏赫赫有名的慕瑤琴幕大美女,結果還被林風給攪黃了,嚴宏那一口氣就一直沒出幹淨,現在聽鮑二好這麼一說,他倒是有點動心了。
“那裏的小妹可漂亮了,一個賽一個的水靈……”鮑二好口沫橫飛的介紹著。
嚴宏輕咳一聲:“行,一會就按你說的辦吧。”他覺得鮑二好挺土鱉的,這種小販不宰白不宰,幹脆晚上就去東方神見識一下,看看穆河的姑娘跟鶴西比起來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