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蒙林的心隨著身體一下子沉到了底,這是什麼東西?
他雖然心裏拔涼,但手底下卻不慢,軍刀一下子插向了自己腳下那張開的“嘴裏”。軍刀紮在軟軟的東西上,無處受力,差一點讓胡蒙林把胳膊也伸了進去。
對了,自己腳上的鞋可是“寶貝”,想到這裏,胡蒙林用勁力氣使勁跺左腳,腳後跟尤其努力去激發那個敏感點,這裏,平時蹦跳都不可能碰到,隻有自己人為去使勁觸碰才可能。
“崩”,腳下傳來彈力鋼絲發動的聲音,一時間,胡蒙林的腳下仿佛生根了一樣,如同溺水的人一下子觸到了實底。腿部一下子有了受力之處,他迅速翻轉身子,眼前一下子清明起來。
一隻大蚌,夾在了胡蒙林的右腳上。胡蒙林繃緊的心一下子放鬆下來。
就怕不知道,知道就不怕!人類對未知事物的恐懼恰恰來緣於一無所知。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從水底揮起一塊石頭,狠狠地砸進了巨蚌張開的縫隙中,一塊,兩塊,漸漸地,巨蚌感覺到了不舒服,極不情願地放開胡蒙林的右腳,往外吐那些石塊。
胡蒙林顧不得右腳的麻木,他知道,如果讓巨蚌緩過勁兒來,自己在水裏無論如何也逃不掉的。
依舊不斷拋入石塊,不時還用腳往裏踹,讓混濁的泥石在巨蚌體內翻滾。巨蚌感覺越來越難受,蚌殼之間的縫隙張得更大了,胡蒙林瞅準機會,將身側一個足有臉盤大小的石頭砸向了那道縫隙。
石頭尖的方向塞了進去,但大頭卻卻被巨蚌頂在了外邊。胡蒙林使勁踹。一時間,一人一蚌竟然不相上下。
說時遲,那時快,轉眼間,已經有兩分鍾了,巨大的力量讓胡蒙林肺內氧氣消耗變得越來越急促,但他不敢轉身浮出水麵,這隻巨蚌恨透了他,一旦吐出大部分石塊,再追上他,他將無力反抗,束手被吃!
趁它病,要它命!
忽然,胡蒙林感覺到了上方有水浪湧動,一個人形迅速遊到了他身側。一塊石頭也隨之塞進了大石頭旁邊。那個金發美女竟然不顧危險下來了。
胡蒙林神經一鬆,險些昏迷過去。他迅速浮出水麵,急喘了幾口氣,順手從怪魚屍體上拔下了長槍,然後又衝入水中。
長槍在手,獸血沸騰!胡蒙林感覺此時的自己,已經完全掌控了局麵。
水下,美女還在努力往巨蚌中塞著石頭,明顯巨蚌被塞傻了,要知道,它的身體內,一點小沙粒都會產生珍珠,可是,如果一大塊石頭,估計就不會產生珍珠,而是真要命了,更何況,這是一堆石頭。
長槍一順,一條水中生命宣告離開了這個世界。有了剛才血色怪魚的例子,胡蒙林一麵示意美女離開,一麵用長槍將巨蚌從蚌殼聯接處劃開,然後用軍刀將其肉剔淨,又從肉中找到了幾個硬物,迅速帶著遊向了岸邊。
費了一番力氣,終於再次將怪魚和蚌殼拖上了岸。胡蒙林已經筋疲力盡了,躺在草地上不想起來,漸漸地,他睡了過去。過度的體力消耗讓胡蒙林睡得十分香,在夢中,他不知時間飛逝。
當他被搖醒時,麵前還是那個美女,正在用期盼的目光望著他。他四處張望了一下,天啊,兩個太陽已經快要落山了,空氣中寒冷的味道越來越重了!
他迅速爬起來,指揮青凰用風刃放倒了幾株不粗的樹,在空地上立起了一個簡易的帳篷架子,然後把牛魔的皮用牛腿筋係好,又攀上崖壁,找了許多幹柴和枯草,開始準備晚餐。
有了早晨的經驗,胡蒙林將大塊肉分成小塊,用鋼絲串好,準備一起烤。
那個金發美女跑過來,想幫助做些什麼,但她明顯對燒烤沒什麼經驗,倒是把帳篷裏用枯草鋪墊得十分整潔。很快,吃飽喝足的二人一鳥擠進了帳篷。帳篷很寬敞,胡蒙林坐在門口,將拖上岸的怪魚魚鱗一點一點的剝下來。
晚風刺骨寒,但有不遠處的火堆映著,胡蒙林還是感覺到一股野外生存訓練時特有的興奮。那個金發美女明顯有了困意,倚在裏麵的草上睡著了。
靜靜的夜色,一點也感覺不到黑暗。天空中,同樣兩輪明月,一大一小,相互糾纏著,倒像是夜間在無人處卿卿我我的戀人。青凰用嘴梳理著羽毛,不時瞟著忙碌的胡蒙林。
“笨胡蒙林,帶著她,我們快不起來,我感覺到她受了內傷,好像還挺重。這個祭祀身體還不如你,再有傷,得好幾天才能到,獸潮的消息可耽誤不起!”青凰心靈傳音道。
經過一白天的磨合,二人完全可以做到無聲交流了。
“祭祀,是幹什麼的,祭天還祭神?”
“你是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啊,這都不知道!獸人的祭祀就如同鳳凰族的靈者,是溝通人與神的橋梁,同時更是獸人中最主要的戰力。他們的作用,哎,怎麼說呢,你應該知道才對!即使你真是神界來的,神界也應該有祭祀的存在才對!”小鳥一腦門子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