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湖下麵三四百米深處冰層底部,一隻大眼睛盯著那像一隻隻魚兒一樣遊動著的魔化地精,看著他們身後像尾巴一樣係著的氣囊。然後對著胸前的花骨朵說了幾句。
魔化地精鬆下克一邊遊動著,一邊回憶著昨晚上的美女。對於他來說,那個半冰蛤半人類的女人,身體太美妙了,而且還很衝動,渾然不知道自己正在和敵人交合。
這都要歸功於披毛豬族人那位藥術師了。如果不是他在湖中下了藥,怎麼可能隻損失了不到五百人就拿下了全部冰宮呢,雖然最終捉到的冰蛤不太多,但都是半獸人狀態了,那滋味……
鬆下克想著想著,就發現前麵的同伴已經進入了一座冰宮中了,自己也要加快了!如果像昨天一樣,後趕到的什麼都沒有還要挨打,自己可不想當倒黴鬼!
想到這兒,鬆下克迅速衝向宮門裏麵,然後也不分南北,隻是注意著腳下。
昨天好懸就讓一隻雄性冰蛤給夾住了!這些巨大的冰蛤隻要夾住了人,就是全身精血爆發而亡!
好多魔化地精根本沒有來得及戰鬥,就和這些冰蛤一起同歸於盡了。
要不是如此,已經中了毒的冰蛤怎麼可能是自己人的對手?小心地移動著,鬆下克忽然聽到前麵有喘息聲。
他手中的魚椎骨刺迅速向前伸去,不管是誰,猛紮一下,然後才探過頭去詳細觀察!
那是剛剛衝進去的魔化地精同類。看著他翻白的眼睛,再看他腳下被夾過的痕跡和身體殘存的碎片,鬆下克不禁為自己的聰明而感到慶幸。
可是,他卻沒有發現,自己同伴的魚鰾氣囊已經沒有了,隻有他頭部還扣著一個長長的皮嘴子。
鬆下克緩慢地向前走著,直到來到一處冰屏前,他終於發現了冰屏後麵的冰蛤影子。“小樣,還和我玩捉迷藏,讓哥看看,你是不是個母的!”
鬆下克悄悄走過去,準備偷襲這個冰蛤。
忽然,他覺得自己身後傳來一陣巨大的拉扯力,轉身一看,他發現自己身後氣囊被什麼東西刺破了。
壞了,鬆下克嚇得一下子抽搐起來。他感覺自己完了!這個氣囊可是呼吸的保證,三四百米深,自己遊不上去啊!
本能地丟下手中的魚椎骨刺,迅速向宮外遊去,想重新回到水麵上。可是,他混亂之中忘記了身邊還有一隻冰蛤,忽然感覺腳下一麻,然後頭上一暈,一切都不知道了!
象這樣的事情在冰宮各個角落裏正隨處隨地上演著。
魔化冰叟人稻上樹已經覺得自己夠倒黴了,剛剛獲得祭祀稱號,要回家與愛人結婚,卻不料就被糊裏糊塗地捉來參加這什麼討伐軍,是幹什麼的,不就是搶劫嗎?
這幾年下來,稻上樹已經完全對這場戰鬥的正義性失去了信心!他可是一名有文化的祭祀,不是那些個傻子似的地精,這明顯不是侵略獸人嗎?
昨晚上的事情,更讓他對那個豬頭術師厭煩了,當年崇敬變成了現在的痛恨:為什麼不敢拒絕那些該死的幻魔族,把自己的子民推向死亡的深淵呢!
前麵的地精一個個像吃了春藥一樣衝進了冰宮,他可不想再看到殺戮,要不是擔任著百人小隊的祭祀,他才不來呢!
隻要晉升到千人隊祭祀,自己就可以回家了!想著在家中等著自己的妻子,稻上樹有些迷蒙。
忽然,他發現前麵已經衝進去的一個披毛豬人祭祀痛苦地捂住嘴巴,向他衝來。不對,豬人身後怎麼沒了氣囊?
稻上樹轉身就躲,但卻沒能躲過那個拚了命的豬人,二人就在水中翻滾著為了那生的希望——氣囊,而展開了你死我活的戰鬥!
稻上樹終於抽刀了,他腰間有著一把祖傳的骨刀,是祖先幾千年前留下的,據說是龍骨製成,但很多人說不是!
不管傳說如何,但事實上,這把骨刀鋒利的程度,確實讓稻上樹十分著迷於這片大陸上傳承的文化。
稻上樹從軍三年多的怒火在麵對生死存亡的時刻終於爆發了,他一刀捅死了披毛豬同伴,然後轉身衝向水麵!
因為他發現自己的氣囊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被捅了一個小口子,氣體在飛速流逝,聰明的稻上樹已經知道自己要是再不向上衝,估計就一點希望都沒了。
在向上衝擊的恍惚中,他似乎看到了一個美貌超過自己愛人幾倍的女子在對他笑!
但是他一點猶豫的時間都沒有,揮刀斬斷了與氣囊的最後聯係,然後如同一條魚衝向了湖麵,速度比下來時不知快了多少倍。
在感覺到自己的氣息就要用完時,他終於看到了一點點亮光,向上向上,然後他就暈過去了。
“醒來,快醒來!”一個聲音在耳朵邊上喊著,如同震雷在他腦海中炸響。
他緩緩睜開眼,一股巨大的力量壓在腹部,一口水從他嘴裏噴射而出,把剛想提問題的對方給嗆了回去。接著,他又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