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心痛(1 / 2)

安公主走了以後,皇上一直萎靡不振。總是一個人在書房裏一待就是一天一夜。以前他會叫小鈴子在一邊伺候,總是批閱奏折的時候喊餓,非得小鈴子給他弄點心。自從安公主走後,他沒有讓小鈴子進過書房。此時的小鈴子也讓太監宮女們摸不透,他也是整天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不吃也不喝。他明明就是大腳,可她看自己時的眼神那麼的冷冰冰!難道他真的把過去都忘得一幹二淨了?鈴子覺得自己的心拔涼拔涼的!

“小鈴子,太後召見你呢!”門外是桂公公的聲音,他原就是皇上派去伺候妍妃的,自從妍妃失蹤後,他也就回到了皇上身邊。

本就心煩意亂的鈴子聽到太後召見,心裏更是不痛快,卻又不得不去。“知道了!”

祥福宮裏今天真熱鬧,那麼多妃嬪都來了,當然少不了皇後。走進祥福宮,鈴子就不自然地打了個寒戰,看來今天被“請”來將有不尋常的事情發生。“小鈴子給太後請安,各位娘娘請安!”“起來吧。”“謝太後。”“小鈴子,知道今天為何傳你來嗎?”鈴子猜想為的是皇上的事。“小鈴子愚鈍。”“是嗎?哀家倒覺得你聰明得很呐!”太後說著,望著簾子後麵說道:“出來。”隻見簾子後走出來一個人,是詹王爺!鈴子知道見到他就不會有好事。不過詹王爺也太小題大作了,為了報一巴掌之仇,竟然驚動太後和這麼多的嬪妃!“詹兒,你不是說有話說嗎?”太後永遠都是那麼平靜的語氣,不愧是過來人。“是,表祖母。”詹王爺得意的說道,像是告訴鈴子,“讓你見識見識老子是誰,老子可是有太後撐腰的!”他清清喉嚨,說道:“安公主出嫁的那天,侄孫早早的進宮給太後、皇上請安,然後去了瑾妍宮附近的竹林。太後也知道,侄孫隻有在安靜的地方才能做出絕世文章。侄孫也想得到皇表叔的賞識……”“說重點。”太後早就領教過他的虛偽了。“是。”詹王爺奉承地笑一笑,說道:“那天侄孫去竹林時,看到鈴公公也在那裏,就過去跟他打個招呼。誰知鈴公公是皇上身邊的大紅人,根本沒把我們這些小角色放在眼裏。鈴公公說侄孫打擾到了他的清淨,二話不說就給了侄孫幾巴掌,還沒等侄孫回過神來,又冒出一個人來,侄孫不知道他是何人,看其穿著是袁丞相的迎親隊的人。”詹王爺吞了一下口水,繼續說道:“那人也不問青紅皂白,把侄孫打的頭破血流,為此侄孫還在家養了還幾天的傷呢!”他說著,向太後投去委屈的目光,見太後無動於衷,又繼續說:“他還說你們這些太後身邊的狗腿子,個個都仗勢欺人!太後已經老了,你們的靠山很快就要倒了!”“放肆!”太後發怒了。“太後息怒!”“太後息怒!”皇後及嬪妃們都下跪讓太後息怒。此時的鈴子隻想說,為何從古至今,小人都如此的善於編故事。對於詹王爺說的,她甚至不想辯解,因為此時此地,辯解隻會增加後果的嚴重性。“小鈴子,你好大的夠膽,竟敢對太後如此詛咒太後……”皇後見機也罵上兩句,既能博得太後的歡心,又能替自己出出氣。隻是罵兩句還遠不能消氣,她又說道:“來啊!亂棍打死!”鈴子沒想到太後傳她來是要她的命,在場的嬪妃沒有一個為她求情,不知是真的冷血還是怕太後。看來今天是逃不過這一劫了,隻好認命。或許在這裏死了,還能回到自己的世界。鈴子被狠狠地扔到冰冷的地板上,緊接著就是一陣劇痛從後背傳來,還沒等她回過神來,又是胳膊上、腿上、腹部……鈴子覺得很痛很痛,卻死死地咬著牙,她就是不叫疼,就是不求饒,氣死他們!不過這些人夠狠的,不打頭,如果打頭,她或許會暈過去或者直接斃命就感覺的不到疼了。“住手!”鈴子不知是真實還是幻覺,她聽到的皇上的聲音。然後就不醒人世了。看到血肉模糊的小鈴子,皇上感到一陣鑽心的痛。他直闖入祥福宮內,眾人見到皇上,都是一驚,太後以外的所有人都下跪請安。“滾!”皇上怒吼。眾人以最快的速度從祥福宮消失了。“皇上,一個小太監而已,你的反應是不是有點過了?”太後雖然驚訝,卻還能平靜如水。“隻要是朕喜歡的,哪怕是一條狗,恐怕太後也不會放過。”“原來在皇上眼裏,哀家就是一個殺人魔頭。”太後似乎對皇上很失望。“太後是什麼樣的人,自己心裏最清楚。”“哀家費盡千辛萬苦才把你扶到這個位置上,沒想到換來的卻是你對哀家的誤解。”太後說著,用手絹擦拭著眼角。“應該是不擇手段吧?當年要不是你,先皇也不會把太子送到邊關,太子也不會送命。”皇上思念起了跟他感情最好的哥哥。“哀家錯了嗎?哀家也是為了你!在這皇宮裏,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太子如果登基,我們母子早就命喪黃泉了。”“您為的是您自己,為了太後這個位置,你不惜害死了自己的親姐姐……”皇上終於說出了一直以來不願意承認的事實。“你說什麼?”太後非常驚訝,當年唯一知道這件事情的公公已經被她處死了,為何皇帝會知道。“太後,朕已經不是那個膽小怕事的小孩子了,你別想再左右朕的思想。”皇上以警告的口吻說道:“您欠下債也該還了。”皇上惦記著小鈴子,沒有再與太後理論下去。鈴子早已被送回她自己的房間,正在為她把脈的禦醫眉頭緊鎖,不時地搖搖頭。“賈太醫,小鈴子怎麼樣了?”小桂子看著太醫的樣子,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了。“下手太狠了!小鈴子受了內傷,就算活過來,也會落下病根!”賈禦醫表現得無能為力。“小鈴子,你一定要活過來呀!我們還要一起伺候妍妃娘娘呢!”小桂子忍不住哭了起來。“皇上駕到!”“小鈴子怎麼樣了?”皇上焦急地詢問著,疾步走到床邊坐下,擔心地望著躺在床上的人。“她一定很痛,她臉上露出如此痛苦表情。”賈禦醫驚訝的發現,皇上竟為一個小太監如此的緊張。較之對妍妃更緊張!看來小鈴子的傷醫不好,自己的日子恐怕不好過。“賈太醫,小鈴子什麼時候能好?”“回皇上,鈴公公傷得不輕啊!”賈禦醫不敢正麵回答。“如果你想說你無能為力的話就不用說了!”皇上轉頭對花公公說道:“備好馬車,朕要出宮!”遣散所有人後,皇上心疼地為鈴子擦拭她因為疼痛而冒出的虛汗,不知為什麼,即使對妍妃,也沒有如此心疼過,對她卻……皇上催促著馬車快速駛向了名媛閣。祥福宮裏,一個長相清秀,卻表情冰冷的宮女向太後稟報:“皇上帶著小鈴子去了名媛閣。”“哼!又是那個女人。”太後的臉幾近扭曲,把手上的手絹當成了口中的“那個女人”死得稀巴爛。“無心,你做的很好,接下來我要你監視名媛閣那個賤人,我倒要看看她到底還有什麼手段。”“是。”無心退出了祥福宮,留下了太後獨自冷笑。名媛閣鬱蕎姐“快去弄些最新鮮的花到思水居,把窗戶都打開,讓陽光射進來,在把屋頂的水池都換上滾燙的開水。”鬱蕎忙碌著。“鬱蕎姐,您的毅公子又要來了吧。”一旁的丫鬟打趣的說道。“嗬嗬,聰明。可別怠慢了我的貴客啊!”“來啦、來啦!”皇宮裏剛剛傳信來說皇上要來,卻沒想到如此快。正在忙碌中的鬱蕎親自迎接了出來。卻看到皇上抱著一個女子,慌張地往裏走。“這是怎麼啦?”鬱蕎抓住身著便服的花公公問道。“說來話長,進去再說。”思水居裏,鬱蕎認出了皇上懷裏的這個女子就是佟鈴。隻是,她為何傷得如此重?她明白了皇上慌忙來到這裏的原因了。“茜茜,快去把胡奇那小子找來,快點。”三十多年前,江湖上有個妙手神醫名叫陸牙子,相傳他們家世代行醫,家裏的醫書足足放了兩屋子,都是他們世代祖先所著。陸牙子熟讀這些醫書,加上天分,他的醫術比起他的父輩、祖輩更勝一籌。據說他的兒子在五歲時就能夠跟著父親一起接診病人,被稱作神童。然而,他卻因為一個女子,與當時的一個大魔頭結下了怨。在其子7周歲那天,大魔頭殺光了他的全家,一把火燒了陸家宅子。陸家的醫術也就到此為止了。沒有人知道,陸牙子的兒子當時逃了出來,為了活命,他改了名字,跟著一群小混混長大。他不敢顯露出自己的本事,所以沒有人知道他懂醫術,更沒有人知道他的醫術較之其父陸牙子有過之而無不及。胡奇就是陸牙子的兒子,當年救過鬱蕎一命,鬱蕎為他保守了秘密,他答應過鬱蕎,隻要她需要,他就會出現。他曾經替妍妃治過病,把她從死亡邊緣拉了回來,所以這次皇上又來找他了。“鬱蕎姐,胡先生來了。”茜茜在京城最大的賭坊裏找到了胡奇。鬱蕎二話沒說,拉著胡奇走進了思水居。看到床上臉色蒼白的女子,胡奇知道他又要施展他的看家本領了。對於屋子裏其他的人,他甚至不會多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