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怎麼可能呢?”我仍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雅潔沉思了一會又說:“阿泰,我現在發現你,怎麼越來越有點什麼神秘了?”
“怎麼神秘了?”
“有點神神叨叨的,還有點神神秘秘的,就好像你真的能看見鬼一樣。”
“這有什麼神秘的,你不是也在柘山上看到過嫣兒麼?”
“我那次隻是偶爾一次而已,別的時候哪裏看到了?”
“在你家,你不是還聽到有人在唱歌麼?”
“那不算,那也許隻是我的幻覺而已,但你不像是幻覺,是真的看到了,是吧?”
我笑而未答。
一直以來,沒有對她說,我生就一雙鬼眼,一是沒必要,二是我的鬼眼,還隻是處於初睜階段,我也隻能是安神靜思了,才可以感受到鬼的存在,這也還隻是模模糊糊,不能長時間完全定型;也隻有屏神靜氣了,才能通過感覺與之交流那麼一點半點的,不能完全的通暢。
沒有把握的話,不要說,沒有把握的事,也不要做,這也是孫道長那天對我說的自我修煉的一部分。
雅潔看我不回答,也就默然了,過了一會,我問雅潔:“你跟小莉說了,汪成要找我收拾我的事了麼?”
“說了,我說小莉,你看看阿泰哥幫了你娘多少忙哦,跑前跑後的,比自己的兒子還親,欣哥倒好,怎麼也算半個女婿吧,什麼也不做,反過來還要找人收拾人家,真是太沒良心了!小莉也說是,應該轉告欣哥了。”
我聽了嗬嗬一笑,心想,那今天我應該是安全的,小莉的母親剛出院,我也是忙前忙後,欣哥也看到了,他就算再多麼不是東西,今天也應該不會再讓汪成一夥來找我的茬了。
但是,隻要給我這一天的時間,等我準備好了一切,我就去收拾你們這群地痞無賴。
輕車熟路,我們很快就到了柘山的山頂。
為了安全起見,防人之心不可無的,我不能把車放在山頂這麼顯眼的地方,再說這條路也是通往子陵的路,汪成說不定路過這裏的。我就把車繼續往前開,停在了柘山下邊的麻村,一處房屋的後麵。
我跟雅潔步行,找到了山頂旁邊的那條通往柘山山溝的石階路。
在山頂的時候,秋風還是刮得人都站立不穩,但是等我們一步步,沿著石階往下走的時候,因為山的阻隔,風就越來越小,等我們到了山溝的底部,基本就感覺不到風了,但依然陰天蔽日,加上山溝很深,仿佛一下子暗了下來。
石階直通山溝,山溝亂石堆砌,溝裏是一道河床,也許隻有發水的時候,才有洪水的泛濫,看石頭上被水浸白的痕跡就知道。
因為是無源之水,所以現在河裏完全幹涸,隻有幾處深深的坑窪地帶,才看見一汪汪的濁水,布滿了青苔,也許是因為山溝很深,溫度比外麵暖和一點吧,雖然深秋,但青苔還依然茂盛。
我和雅潔踩著河床裏的石塊,一直順著往下走,大約走了有四五百米,終於走到了那個懸崖之下,也就是嫣兒從上麵拐角的公路處衝下來的地方。
此處河道不寬,也隻有三四米,除了幾塊大岩石,就是棱角還很分明的碎石,河道兩邊雜草叢生。
車禍現場,明顯的痕跡依然尚存:破碎的玻璃,幾小塊車上碎裂的塑料,還有那段公路邊被撞斷的水泥柱子,再仔細一看,幾處不大的血跡還殘留在石頭上,已經發暗變黑。
此時的雅潔,竟不自覺的靠近了我,我笑著對她說:“這大白天的,還害怕麼?”
雅潔抬頭看了看我,輕聲的說:“怕到是不怕,隻是覺得有點瘮的慌。”
我和雅潔站在一起,靜靜的看著這曾經的車禍現場,當我們不說話的時候,山溝裏一片寂靜,連一絲風兒也沒有,更聽不到山上有任何的鳥鳴。
我走到了車禍現場之中,站在尚有血跡的石頭上,抬頭往懸崖頂上看去,就猛然看見了一輛轎車,翻著滾,急速的衝著我的頭頂砸了下來,伴隨著嫣兒那撕心裂肺的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