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鬼眼破了老耿簡單的小法術以後,躺了一會,天色已經微亮。
雙臂舉出被窩,伸了伸懶腰,剛拿過手機,就聽見老耿躺在床上說:“怎麼,醒了?”
我翻過身去,看到他也正側著身子對著我,四目相對,我微微一笑,說:“醒了,還做了個可怕的夢,夢見眼前好黑好黑的,喘不過氣來,可是不知道怎麼的,眼一睜,就好了,哈哈。”
老耿聽完,不自然地笑了笑,說:“做夢很正常,我也常做夢。”
“嗯,誰都做夢不假,但隻要能從夢裏走出來就好——”
“怎麼,還有從夢裏走不出來的?”
“哈哈,有些人做開了夢,結果就是從夢裏走不出來,還把命給搭上了,這樣的事不也挺多麼,你難道沒聽說過?”
我一邊說著一邊微笑著盯著他的眼,此時的老耿似乎有點尷尬,又勉強地笑了笑,淡淡地說:“這個倒還真沒聽說過——”
也許是為了避免尷尬程度的進一步加深,他一邊說著,一邊爬了起來,說去趟洗手間,我也就拿起手機,胡亂地翻看著。
科子那個惡鬼老是來找老耿到底是想幹啥呢,昨天早上來了一次,讓老耿知道了他的身世,今早又來,當然少不了傾訴昨晚自己的同夥——那個吊死老鬼的魂飛魄散,除此之外,還會說什麼呢?看來科子跟老耿現在已經是完全的同盟了,這個老耿還真的是在作死哦,竟然跟一個明明知道是邪靈的惡鬼合作,完全違背了道義與人世間的法則!
學道之人,不為民除害,還要幫助惡鬼危害人間,這都不僅僅是與我做對了,也怪不得孫道長說要會會他,現在想起來,看來他不僅僅是為了幫我,還是要維護這點正義的,怪不得昨天他說這話的時候,緊鎖眉頭,意味深長。
不一會,老耿一邊接著電話一邊匆忙地走了進來,跟我說了聲就出去了。
這麼早,還這麼急,不知道又去做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了,連監視我的事都不做了。
我趕緊撥通了然哥的電話。
“老耿剛才出去了,看起來像是很急的樣子,要不要跟一下?”
“放心吧,阿泰哥,我的人一直在跟著鋼質呢,現在就在醫院外頭,就連欒醫生,我也派了人跟著了,事情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候,我雖然沒跟您說,但都安排好了。”
“哈哈,你小子比我想的周到多了哦,挺好!”
“對了,阿泰哥,交警隊的李隊長沒給您電話麼?”
“沒有哦,怎麼了?”
“我也是聽派出所的一個朋友告訴我的,分局的欒副局長可能最近要調走,並且是他自己主動提出來,要到很遠的廣漢市公安局的一個分局做局長,這消息應該是屬實的。”
“他要走?!”
“是的,他走的原因,我覺得是聽到了風聲,想一走了之,可能是不想參與這件事太深了,畢竟他隻是受賄與保護欒醫生明哥他們一夥,為了不至於把自己搭進去,所以他想抽身。”
“那對我們來說,應該是好事,這樣欒醫生的保護傘就沒有了,對你也是有利的,他也就不再幫著明哥讓你開不成KTV,就拆了明哥的後台了。”
“話是這麼說,但是,阿泰哥,我們也不能高興的太早了。他一旦被調走了,明哥跟欒醫生當然就失去了保護傘,沒有了後台的支持,但是會不會狗急跳牆呢?明哥可不是軟柿子,當然不會甘於失敗,就連欒醫生,他既然已經做了惡業,當然更不會被戳穿,怪怪的讓自己受到法律的製裁,所以,對我們來說,並不見得是好事。”
我聽了,也覺得然哥分析的很正確,狗急了會咬人,明哥與欒醫生當然不會甘於失敗,欒副局長一走了之,但是他們走不了,為了別讓自己的惡行暴露,那就很可能更加瘋狂地對付我們。
然哥繼續跟我說:“所以,我加強了對明哥他們的跟蹤,我真的是怕他們最後拚死掙紮,致我們於更危險的境地,另外,我也提醒您,既然老耿很難對付,再加上明哥這個凶狠的家夥,您這幾天可一定要多加防備,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的。”
“嗯,好的,那我們也必須盡快拿到足夠的證據,早日把他們告上法庭,繩之以法,以免夜長夢多!”
斷了電話後,我趕緊也穿好了衣服,起床洗刷完畢。
不一會,李隊長果然就給我來了電話,證實了然哥所說的話,他也沒想那麼多,隻是為我們高興,說欒副局長走了,在公檢法係統就沒有了我們的絆腳石,要我們盡快拿到證據,趁早報案,一舉將他們繩之以法。
吃過早飯後,我就駕車直奔田村——瘦猴的家衝去。
等我走進了瘦猴家的院子,竟然看到城裏的劉大神婆已經早早地來到了這裏,原來昨晚瘦猴一夜都在似睡非睡之中,迷迷糊糊,他的父母當然不放心,就讓女兒女婿今早天剛一放亮,就把她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