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千世界可謂是無奇不有,我們雖然不知道那件事或者不認識那個人,但這並不代表他們就不存在。
你沒見到鬼,就說這個世上沒鬼,但我有鬼眼,就真的能看到他們的存在,甚至能感知他們的情感,從而我就相信鬼的存在。
我們每個人的心裏麵,都已經裝滿了被傳統的所沾染的觀念與想法,根本容不得不可思議的事情進入,對所有的不合規矩的事或者人都加以排斥與懷疑。
我們每個人往往被先入為主的觀念,蒙蔽了我們的心靈與視野,從而妄下決斷,甚至誰都還自以為是,誰都自認老子天下第一,而恰恰缺少的就是對我們這個世界的敬畏。
然而我們身處的這個大千世界,我們根本就沒有窮盡它的所有,甚至隻知其皮毛,我們就已經在妄自尊大,說我們認識了它,掌握了它,甚至對它為所欲為,不遺餘力地去破壞與索取,結果我們這個美麗的星球,也在慢慢地變得千瘡百孔,甚至好多地方已經不適合人類的存在。
我一直都相信平行世界的存在,雖然我還不知道鬼魂所在世界是不是也是眾多的平行世界中的一員,但我堅信就在我們的周圍,存在著我們並不認識,甚至對我們來說毫無感覺的事物的存在,不認識,沒感覺,但不代表他們就不存在。
跟然哥相戀的那個如常人一般的鬼魂,我已經見過她兩次,做過我的車也是兩次了,而今晚我在小區門口遇到的、現在就站在我麵前的這位女人,也是跟她一樣,可觸可感,幾乎與我們常人沒有任何的差異。
她們就存在於我們的世界,但是卻並不屬於我們這個空間,雖然與我們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但是卻與我們隻是擦肩而過,並無多少交集,都在各自走在自己的軌跡,偶有交集,那也是因為兩個世界的牽掛與偶爾的通達,在她們心間還殘留著離開我們這個世界之前的記憶與溫存。
當我把車停在她的身邊的時候,我已經認出了她就是今晚雅潔說的在KTV裏哭著唱歌的那位婦人。
身材微胖,黑綢褲子淡紅色綢緞的上衣,的確很休閑富態,至於雅潔說的淡紅色的假發我倒沒看不出來,隻是頭發很稠密,自然地垂到肩頭。
她很淡地看了我一眼,我也看到了她那確實很蒼白的臉,她沒有說話,徑直打開了後車門,坐了進來,很輕很軟,而我也沒有問她去哪,就開車跑在了安靜的路上。
她安靜地坐在車裏,依然還是沒有說話,而我卻打開了音響,黃安的那首《新鴛鴦蝴蝶夢》,音樂聲起,她隨之在輕輕地相和,我也隨著一起哼唱:
昨日象那東流水
離我遠去不可留
今日亂我心 多煩憂
抽刀斷水水更流
舉杯消愁愁更愁
明朝清風四飄流
由來隻有新人笑
有誰聽到舊人哭
愛情兩個字 好辛苦
是要問一個明白
還是要裝作糊塗
知多知少難知足
歌曲一罷,隨之循環,但我稍微調低了音量。
我沒有回頭,隻是輕輕地問道:“看來是有新人結婚,你的心裏還是放不下?”
“是的,放不下,一點也都放不下,我再次來到這個世界,本想就是來衷心地祝福他,但是等我真正地看到了以後,心裏卻滿是辛酸與淚水……”
“這就是我們這個世界的傳統,你先他而去,自己走到了另一個世界,你也不忍心看著以前的老公就這樣孤獨終老吧?”
“我沒有阻攔,我也沒有任何的抱怨,在我臨死的時候,我給他的最後一句話就是讓他再去找個伴,一定要找一個伴!可是——可是,真的到了這一天,我卻淚流滿麵……”
說著,她就開始啜泣起來。
“生前時光,日日相伴,無奈塵緣已了,你撒手去了另一個世界,自然就有你另一個世界的緣,而你先前的老公,雖然不能與你繼續前緣,但是他還是塵緣未了,自然就有緣與她人相伴,雖然替代了你,但另一個伴你老公的女人是他的緣,也都是你們的緣,你們都應該細心嗬護,珍重這份緣,緣緣不斷,這都是你們注定的情感。”
“由來隻有新人笑,有誰聽到舊人哭?我一聽到,一想到這句話,就忍不住……”
“不,新人臉上雖然帶笑,但心裏也在哭泣,也對你是思念萬分;而你雖然麵帶哭泣,但你的心裏不也是在笑著對他們加以祝福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