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霾的天空,層層黑雲,沉悶的空氣中帶著一絲炎熱,天空沒有一絲風,山雨欲來,烏雲壓頂,讓人分外地壓抑。
偌大的訓練室內整整齊齊的擺放著許多電腦,訓練室的兩側分別坐著兩位青年男子,他們頭戴耳機,臉上滿是嚴峻之色,周圍的空氣仿佛要凝固一般,氣氛一時間緊張到極致。
二人神情異常專注地盯著自己麵前的屏幕,仿佛整個人都融入到其中,手中的鼠標不斷變化著位置,修長的手指如狂風驟雨般激烈地敲打著鍵盤。
嗒…嗒…嗒…
手指敲動鍵盤的清脆聲回蕩在整個訓練室,除了鍵盤聲和鼠標點擊聲之外,訓練室靜的可怕。
訓練室中間,一副巨大的白色幕布,幕布上麵正投影著一幅畫麵,一場1v1的Dota比賽畫麵,而幕布的前方圍著一些人,他們臉色凝重的看著比賽,但又不敢發出任何聲音,生怕影響到二人。
坐在屏幕前的二人此刻的衣襟已被汗水浸透,額頭上更是掛滿了汗珠,除了雙手以外,全身的肌肉都處於緊繃狀態。
看比賽的人隱隱有著一種錯覺,仿佛這兩人不是在打遊戲,而是在進行生死對決,任何的疏忽都有可能讓自己進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遊戲畫麵上,FV與pa就像兩個將領一般,各自率領著自己的軍隊遙遙對峙,他們也不侵犯對方,隻是在對方或者自家的小兵要死之時補上一刀。
現在場上的擊殺比是2比2,這意味著接下來不管是誰擊殺了誰,這場比賽都會因為其中一方的死亡而結束。
坐在左邊的男子此刻臉色隱隱有些發白,視線慢慢變得模糊,雙手也抑製不住地微微顫抖起來,他咬了咬自己的嘴唇使自己稍稍清醒,但不可避免的是手中的pa還是出現了操作失誤。
遊戲畫麵中,Fv的情況已經是岌岌可危,突然,pa出現一個走位失誤,一開始操縱Fv的男子以為這是對方故意賣給自己的破綻,但隨著遊戲的進行,pa頻頻出現失誤,坐在右邊的男子嘴角露出一絲隱晦的冷笑,他知道,藥效開始發作了。
當即他不再猶豫,雙手迅捷如飛,操縱著手中的Fv一套技能向pa打去,技能全中,pa的血量瞬間降到一半以下。
見到自己的pa半血不到,左邊的男子晃了晃頭,也是一套技能打出,但由於自己狀態不好的原因,根本沒打中。
操縱Fv的男子嘴角冷笑更盛,仿佛是在刻意羞辱操縱pa的男子一般,他貓耍耗子般不斷的耗著pa的血量,始終沒有將pa擊殺,隻是將pa的血量壓製到一個極低的程度。
在場的人此時都看出了左邊男子的不對勁,因為以他的技術不可能會出現這些失誤。
但卻沒有一個人叫暫停,比賽就是這樣,隻要在比賽的過程中你沒有倒在上麵,就不會有暫停這回事。
在電競這個沒有硝煙的戰場上,永遠都是這麼殘酷,無情,你的敵人不會給你一絲喘息的機會。
比賽還在繼續,雖然兩人還沒有分出勝負,但在場的眾人都已知道了結果,以pa如今的狀態,翻盤的機會確實不大。
果不其然,兩分鍾後,Fv擊殺pa絲血逃生。
在屏幕變成黑白畫麵時,左邊的男子感覺自己的世界在這一瞬間崩塌了,往日的一切就像放電影一樣在他眼前飄過:第一次接觸Dota,第一次參加比賽,第一次得到冠軍,然後第一次站在世界的舞台,第一次得到世界冠軍…
他雙手有些無力地摘下耳機,緩緩站起身來,他沒有說話,他隻是沉默地看著在場的這些人。
右邊的男子同樣站起身來,他看著左邊的男子,語氣中充滿了咄咄逼人的意味道:“白子畫,你輸了,希望你能遵守約定!”
被稱作白子畫的男子的身體不可察覺的僵硬了一瞬,而後便放鬆下來。
“嗬嗬,你放心,我白子畫決不會像某些人一樣。”白子畫有些自嘲地笑了笑,笑容裏充滿了苦澀…以及一種撕心裂肺的痛。
他知道,自己被家族裏的人下了藥,但他也不想去追查什麼,他累了,他隻想好好地去休息。
他看著眾人的眼神,有關懷的,有嘲笑的,有冷漠的…
外麵已經開始下雨,雨滴擊打在屋簷上發出清脆的聲音,雖然是盛夏,但白子畫卻沒由來地感到一絲冷意,他知道,這是自己的心開始慢慢變冷,隻是,隻是,自己的心為何還有些不甘…
沒有理會眾人,他推開大門,頭也不回地離開了,他單薄的身影就像一匹受傷的孤狼,讓人感到心酸。
伴隨著他身影消失在雨幕中,眾人知道,那個屬於令無數人聞風喪膽的白麵閻羅的時代徹底拉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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