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叉坐了一晚,先運內力調息,再引靈力入體修煉,運行了幾個周天,很好地抵禦了來自來西海的冷風。

隻是內體的兩股力量不能並為一股,火叉有種感覺,如果能合二為一,自己的修為能更上一層樓。

東方天空發白,火叉睜開眼睛,身上的衣服又黏又濕。想起臨行前龍門子送自己的玉簡,上麵記載了很多小法術,而且很實用。

火叉捏了一個口訣,從神海裏將玉簡取出來,找到去汙決,練了兩次便很熟練了,身上幹爽舒適,人也精神了不少。

已經一天一夜沒吃東西了,火叉此刻饑腸轆轆,人是鐵飯是鋼,火叉砸吧砸吧嘴,拉掉船錨,撐起竹排,一浪拍下,竹排沉了沉,火叉穩了穩中心,撐起竹排向擎天峰的方向而去。

門中的運屍人不止火叉一個,每個人的分區不同。火叉負責的是百兵營的河域,火叉先來到新兵一號營地,她把竹排停在渡口,沿著棧道走進兵營。

火叉已經去過城堡的大廳,領了運屍人的行頭和腰牌。

營地門口的守衛看了她一眼,不用多說,便清楚了她的身份,兩個守衛滿臉嫌棄,晦氣地呸了一口,便趕她離開。

“去去去,收死人去渡口就行了。”

“大清早的就觸黴頭,滾一邊去。”

火叉低頭擠出一絲笑容:“兩位大哥,渡口做記錄的先生不在,我們時間又趕得緊,想進去尋一下。”

運屍人居無定所,即使是最低級的新兵營,也不會收留,一般都是住在野外,對於吃食,都是輪流去各個營裏討要。

這也是一種懲罰吧,萬殺門中的乞丐。

遇到哪位守衛心情好,還能讓你進去,像火叉遇到的這兩位明顯是不願意放她進去。

不過火叉的確餓的發慌,隻能碰碰運氣,想先混進去再說。

運屍人整日裏和死人打交道,守衛自然不喜歡多搭理,據說運屍人身上的晦氣中,接觸多了,都要做個法式去一去。

兩個人不想火叉一直賴在跟前,隻好嗬斥道:

“先生一般在堂房,快去快回,順著牆邊走,別讓人瞧見了。”

火叉連聲應和著,進了新兵營。

新兵營的規劃都差不多,火叉輕車熟路地偷溜地廚房,早飯剛剛做好,幾個廚娘正在忙活,大鍋裏煮著稀飯,幾乎看不到米。

一般把粥煮好後,會把米撈出去,單獨盛放在瓷碗裏,瓷碗是給幾個管事吃的,新兵一般都用木碗,隻能喝一些幾乎見不到米粒的米湯,待遇好的兵營,在米湯裏會兌點麥糠。

火叉捏了一個隱身決,將案板上的一個瓷碗拿了起來,蹲在案板下麵,大口大口地開吃。

吃好了將碗舔的像剛洗過一樣,再放回去。

這時一個廚娘過來,發現了空碗,嘀咕道:“奇怪,我明明都盛滿了……”

廚娘放下手裏的烙餅,想了一下,拿著碗向煮鍋走去,將鍋裏所剩無幾的米又撈了一遍。

火叉看了看烙餅,愣了一下,趁著廚娘轉身的功夫抓了幾張,想了想,又放回去幾個,手裏隻留了一張。

新兵營若是發烙餅吃,就意味著今天有一場“逃殺”,也許是十進八,也許是十進五,也許,更殘酷也說不定。

看來明天一號營又要多一堆屍體了。

火叉把烙餅揣進懷裏,出了廚房的後門,撞見了兩個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