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卦之心人皆有之,高傑上前一步,和駱思恭並排而行,然後用肩膀頂了頂老頭的肩頭,笑嘻嘻地問道:“老爺子,把你和我師父的事說來聽聽唄!”
駱思恭斜著眼瞥了高傑一眼道:“你個小鬼頭,好奇心倒挺大的!”他突然停下腳步,望著天上的明月,歎了口氣道:“我不知道她現在是怎麼的心思,以後你直接去問她吧!如果她放下了,想通了,就自然會告訴你的!反正,你隻要知道,我和她師出同門,後來她入了白蓮教,我踏進了仕途!”
高傑眼睛一亮,追問道:“哎呀,看來這裏麵很有故事啊,反正夜深無事,您就別藏著掖著,說出來聽聽塞!”
駱思恭驀地在他腦殼上敲了一下,佯怒道:“你這個鬼精靈般的小子,挖隱秘挖到我這個錦衣衛指揮使頭上來了啊!”
高傑皺眉摸著腦袋,嘟囔道:“我算相信你是我師伯了,完全和我師父一樣,喜歡敲人爆栗子!”
駱思恭聞言,臉上露出一絲溫馨的笑意,仿佛想到以前美好的時光,點頭道:“是啊,那時我和她常常互相敲來敲去,以此為樂!”
高傑一臉黑線,低聲嘟囔道:“變態!”
駱思恭耳朵尖,作勢又要敲,高傑抱頭躲開,幹脆離得遠遠的,一臉幽怨之色。
望著高傑滑稽的樣子,駱思恭忍不住展顏笑道:“有你這個奇怪的徒弟,她平常一定很苦惱吧!”
高傑抗議道:“哪裏有!師父每天見到我,笑得跟花兒一樣,開心得不得了呢!”
駱思恭點點頭道:“她開心,比什麼消息都好!對了,你小小年紀,出來做什麼,和陝西的錦衣衛怎麼發生的過節啊?!”
高傑知道這駱思恭怕是早就躲在一旁知道了大部分情況,要不也不會有斥責嚴立新參與黨爭之言。他就將在米脂縣的一些事情慢慢告訴了駱思恭,也說明了自己這是奉師命出來曆練,順便去京師看望父母和便宜弟弟朱由檢。
聽說高傑和信王朱由檢也有了淵源,駱思恭不禁捋須笑道:“你小子還真是有些運道,不但被我師妹收做徒弟,還搭上了信王這條富貴之路,不錯不錯!”
高傑“切”了一聲,不屑道:“我才沒有什麼貪圖富貴的想法,我的誌向可是要做一個威震江湖的大俠!”
駱思恭目光閃爍,笑道:“嗬嗬,誌向都跟你師父一模一樣!不過世事難料,有些事也不一定就能由著你的性子發展啊!不過,你能有此淡泊名利的心態,卻是攀登武學巔峰必須的條件!這點,我不如你!送你一句蘇軾的話吧!”
駱思恭眼中精光四射,脫口吟道:“立大事者,不惟有超世之才,亦必有堅忍不拔之誌。”說完,他深深看著高傑道:“保持現在習武的初心,不要被外物所惑,堅韌不拔,心無旁騖,以你的資質,必將晉升武學大師之列!”
高傑見駱思恭語重心長,像極了前世在課堂上那些殷殷勸學的師長們,不由得心裏感動,他點點頭道:“師伯!我記住了!”
聽到高傑終於喊了他一聲師伯,駱思恭欣然撫須大笑,隨後他從懷中摸出一塊橢圓形的玉質腰牌,一把丟給高傑淡淡道:“此去京師,路途中如有緊急之事,可持我的腰牌調用當地的錦衣衛。等到了京師再還我吧!”
高傑一看,這指揮使的腰牌乃白玉瑪瑙雕刻而成,邊緣雕有精致的雲紋,中間是“錦衣衛指揮使駱思恭”字樣。高傑前世是學考古學的,知道錦衣衛的腰牌根據級別有銅、鐵、神木等不同材質的,這白玉瑪瑙的指揮使腰牌應該就是最高級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