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魏七的斷刀刀芒幾乎就要觸及於弘誌的肩膀,就在高傑的喊聲將將發出,又是一聲震天響聲傳出,眾人驚訝地看到,一根碗口粗的鐵棍硬是在間不容發之際,將斷刀蕩了開去。
出招之人,正是此前已經僵硬呆住了的於弘誌。在魏七發出“寒魄光”的瞬間,於弘誌頓覺氣血被極度的寒意凍住,就連呼吸和心跳都幾乎停頓了下來,一身氣力驅動不靈,全身僵硬得像個冰雕般呆立於場中,完全無法動彈。魏七的斷刀上發出的寒光在眼中閃爍,越來越近,於弘誌突然間小宇宙爆發,丹田之內湧出一股浩瀚的至陽真氣,勢如破竹般破解了變態的“寒魄光”,氣血瞬間恢複了運轉,而他的鐵棍也恰好在最危急的時刻磕開了幾乎及身的斷刀。
於弘誌的“洪陽棍法”,出自白蓮教一位無名的前輩高人,修至大成後,產生的真氣不但剛猛,而且自帶烈陽熱力。雖比不上遼東拜火教的火功猛烈,但也自有其獨特的效果。魏七的“寒魄光”號稱能夠凍住神魄,但卻恰恰被這“洪陽棍法”化解消融。
魏七沒想到於弘誌竟然能破解自己的絕學,一時大意,手中斷刀再次承受大鐵棍悍然硬擊,差點脫身飛出,身形飛退數步,方才將這剛猛無比的棍勁消解,虎口隱覺疼痛,整個右臂都酸麻起來。
於弘誌怒目圓睜,擋開斷刀勢在必得的一擊後,再次大喝一聲,正待掄棍追擊,卻忽見眼前人影一閃,高傑已經擋在了他的麵前。
於弘誌是個性情耿直,容易衝動的人,此前驟見仇敵,早忘記了高傑的叮囑,一時沒能控製住情緒,擅自上場,準備將魏七斃於鐵棍之下。此刻見高傑擋在了身前,先是愣了愣,隨後便冷靜下來,情知自己衝動了,便訕訕地收了鐵棍,撓著後腦勺,東張西望,有些不好意思看高傑的眼睛。
魏七一時大意,被於弘誌迫退幾步,正要重新凝集內勁再戰,可眼前一花,都沒怎麼看清楚,就見高傑已經擋在了他和於弘誌中間,頓時心中一凜,斷刀抓在手中,剛想衝出的身形也停了下來。
說實話,雖然於弘誌的“洪陽棍法”令魏七有些驚疑,但卻並不震驚,他自信在二三十招後,定會將其擊敗。然而,高傑猶如鬼魅般突然出現在眼前,那身法卻讓他震驚了。以身法見長的,魏七見過何止百十個,然而卻從未見過高傑這般令他幾乎都沒看清楚的,那速度太快太變態,令他感覺就像是眼花了一樣。
高傑心急之下,這次是全力使出了“幻蓮變”身法,毫無保留,如幻似真,幾如幻影,不但震驚了魏七,田爾耕和許顯純也麵麵相覷,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們不了解高傑,驟見其變態的輕功,便以為這位公子哥般的忠勇侯竟是位深藏不露的絕世高人,哪能不震驚莫名。
其實,他們哪裏知道,高傑的內力武功,與這“幻蓮變”輕功相比,差得太遠太多,若真的動手打架,他連姬龍峰和於弘誌都打不贏,更不別說是魏七和田爾耕等成名多年的高手了。
當然,這是在他不施展“白蓮九生”神功的前提下。
高傑及時製止了兩人的比鬥,先是狠狠瞪了於弘誌一眼,然後轉身對魏七抱拳道:“魏七先生,我這位表哥傻乎乎的,行事莽撞,雖學有一點三腳貓的功夫,又豈會是您的對手。這場比試,就此作罷如何?!”
魏七眯著眼,若有所思的認真看著高傑,半晌後方才緩緩點了點頭,然後目光一轉,看向於弘誌道:“你的棍法,至剛至陽,世間少有,令我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不知閣下尊姓大名,這棍法又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