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園占地麵積頗大,院牆堅實,厚重的木質大門緊閉,院門上掛著一塊匾額,上書“阿彌陀佛”。
眾人等來到門口,熊兆珪在眾人希冀的目光中,快步上前,輕輕叩響門環。可是,他連叩數次,也未見到有人前來開門,仿佛這偌大莊園裏根本沒人居住一般。
申九玲耐不住了,大聲道:“熊大哥,使點勁啊,你叩門叩得那麼斯文,人家哪能聽得到?!”
熊兆珪苦笑一聲,依言加大了點力道,又叩了幾次。
正當所有人都麵現失望之色時,大門旁突然“吱呀”一聲開了個小門,一個白須白發的老頭探出頭來。
這個老頭動作遲緩,滿臉皺紋,迷糊著目光渾濁的眼睛看了一眼熊兆珪,又打量了高傑片刻,方才皺著眉,嘶啞著聲音問道:“你們是何人?”
熊兆珪彬彬有禮地躬身抱拳道:“老丈,我等一行人是走商的,今日不小心錯過了投宿的地方,實在不得已,想到貴莊借宿一晚,明早就走,不知是否。。。”
誰知,還沒等他說完,那老頭一聲不吭,便“啪”地一聲關上了小門。
眾人頓時便目瞪口呆,相顧愕然。
熊兆珪垂頭喪氣地轉身回來,對高傑道:“閉門羹,幹脆利落的閉門羹,我沒轍了!”
高傑搖頭苦笑道:“這戶人家果然神秘,連看門的老頭都個性十足!我們還是撤退吧。”
見高傑要打退堂鼓,申九玲嗖地一聲竄了出去,瞬間來到莊園門口,舉起小拳頭使勁擂門,同時大叫道:“喂,老頭!我們隻是來借宿,又不是不給錢白吃白住,至於嗎?!旅人有困難,你們不聞不問,還好意思說自己是參佛之人,難道就不覺得汗顏嗎?!喂,老頭,給我出來!”
眾人雖知道申九玲是個爽直的姑娘,但也實在沒想到她會如此“野蠻”,頓時麵麵相覷,三觀盡毀。
高傑心中暗樂:“大頭,看到了吧,這整個一野蠻女友,你確定能搞得定嗎?!”同時,一臉壞笑,幸災樂禍地向姬龍峰瞟去。
誰知,他看到的是更加令他意外的一副場景。
隻見姬龍峰雙眼發直,直呆呆地望著正在發飆的申九玲的背影,嘴巴微張,的確很是驚訝。不過,無論從他的眼神裏還是表情中,高傑竟然清楚地感知到了“崇拜”和“仰慕”,滿滿全是正能量。
高傑產生了深深的挫敗感,收回目光,嘀咕道:“我靠,兩個奇葩!”
東哥和惠靜小尼姑估計是看不下去了,正待前去把申九玲拽回來,卻突然聽到“吱呀呀”一陣響動,門竟然又開了。
而且,這次開的不是小門,而是厚重的大門。
在大家夥詫異之極的目光中,大門打開,剛才那個老頭佝僂著背,杵著一根拐杖,跟隨在一位約五旬的灰袍老者身後,站在了大門前。
灰袍老者麵帶微笑,慈眉善目地對著申九玲和眾人合十行禮,然後抱歉道:“這位姑娘說的對,如果隻顧閉門修禪,卻連一點慈悲之心都沒有,這禪修了又有何用?!適才李老是擔心外人打擾老朽清修,方才閉門謝客,請各位海涵。”
本來還氣勢洶洶的申九玲見出來這麼一個慈眉善目的老頭,出言客氣,頓時便扭捏起來,不知所措,適才母老虎的架勢早不知去哪了。
東哥連忙上前回禮道:“老伯客氣了,是我家小妹魯莽,多有冒犯才是!”高傑等人也回過神來,趕緊跟著行禮。
那老者嗬嗬一下道:“我佛慈悲,今日各位能來鄙莊借宿,當屬有緣,千萬不必客氣,這便快快請進吧!”
眾人沒想到申九玲這麼一鬧,還竟然鬧出個柳暗花明來,一時間不知做何感想,在主人的邀請下,神情尷尬地步入了莊園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