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 守護廂房(1 / 2)

“怎麼回事?!”剛進來這位大漢喝問道。

被惠靜一刀逼退的那個大漢終於站直了身體,趕緊答道:“吳香主,這個小妮子很強!”

吳香主看向惠靜的目光更加陰冷,手中鋼刀帶起勁風,不由分說便攻了出去。

惠靜沒想到此人會立刻動手,但這並不代表她毫無防備。因為從小到大,她從來沒有像今夜這般獨自麵對凶險,神經緊繃就像古箏上的琴弦,呼吸急促如同剛剛結束了一次長跑,握著戒刀刀柄的手掌心,滿滿都是汗水。

因為她始終緊張,所以吳香主的這一刀,並未起到突然襲擊的效果,既沒有劈中,也沒有嚇退對方,而是被戒刀擋下。

兩柄刀毫不避讓地硬碰一記,簡單、直接,連發出的響聲都要比此前的那記更加幹脆和刺耳。這是一次毫無技巧的對碰,兩人都抱著同樣的目的,那就是要憑自身的功力壓製對手,徹底、完全地壓製對手。

硬碰硬之後,自然要接受對方刀勁的衝擊。惠靜後退一步,碰到了床沿,很快便化解了對手的刀勁,吳香主同樣也隻退了一步便站穩身形,看上去兩人是旗鼓相當,這一刀展現出來的功力相差無幾。

可實際上,吳香主不像惠靜那般順勢而為地後退,而是選擇硬抗,實在扛不住就隻好退了一步。所以,惠靜無事,他卻感到半身幾乎麻痹,胸口氣血翻湧,臉皮漲紅起來,甚至,有一種想吐的感覺。

他不敢相信,眼前這個小姑娘竟敢和自己硬拚一刀,更不敢相信硬拚之後是這樣的結果。

“你到底是誰?!”他強壓氣血問道。

惠靜不解,不明白這吳香主適才不由分說掄刀就砍,更不明白砍完一刀後他幹嘛又要多此一問。既然不解,就應該問,於是惠靜沒有回答,而是問道:“問這個有意義嗎?”

吳香主有些羞惱,不知為何,麵對這個小姑娘,他突然有種信心不足的感覺。既然能在大名鼎鼎的聞香教中爬到香主的位置,就絕非庸手!除了梁白鷹那種有背景的人之外,教內其他絕大部分香主都像他一樣,是用貨真價實的本事和出生入死立下的功勳,換來了香主之位的。拋開梁白鷹那膽小怕死的性格,即便是隻論武功,他也可以在十招之內便戰而勝之。

可今夜,他碰上了惠靜,一刀之後竟泛起無力之感。這種感覺就像梁白鷹麵對自己一樣,完全沒有勝利的希望。

他不傻,相反,經驗非常的老道,立刻大喝道:“張老三,你去解決床上那個,李四,你和我一起對付這個小娘皮!”

兩把鋼刀同時向惠靜斬來,同時一道黑影從她的身體左側跳上床,向申九玲撲去。

惠靜這下慌了。單挑占了上風的喜悅一掃而空,眼前的局麵該如何應對,令她有些無措。擋住那兩把鋼刀,她是有把握的,但這勢必會讓張老三上床對申九玲不利,於是,不得已之下,她選擇避過雙刀,閃身靠近準備上床的張老三,左腿橫掃,一股大力擊在其腰腹間。張老三頓時高聲痛嚎,弓著身,像隻大蝦,直接被淩空掃到牆上,在發出一聲令人心悸的悶響後,方才緩緩滑落在地,不省人事。

吳香主聯手李四,兩刀全力斬下,卻突然失去了目標,於是,這兩刀便斬在了炕沿上,一時間石屑紛飛。

而此刻,惠靜的戒刀又攻了過來,而且刀身上附著的刀芒更加明亮,刀勢劈空,竟發出“嗚嗚”的嘯叫聲。很顯然,這幾刀絕對比之前要更強悍,因為,此刻的惠靜使出了全力。剛才的險情讓她明白了,對方有三人,可能外麵還有,而己方雖有兩人,但另一個此刻非但無法出力,還需要自己分心照顧,在人數上處於絕對的下風。一個人這樣打下去,難以保證申九玲的安全。於是,她全力運轉“無為功”和“辟邪刀法”,再無半分留力,刀光霍霍,刀氣襲人,片刻間便將吳香主和李四逼出了門外。

惠靜守住門口,四下一看,方才發現又有七八個人衝了過來,將自己圍在中間。

吳香主被惠靜那幾刀砍得手忙腳亂、手軟筋麻,此刻方才喘過起來,他看了一夜早已脫力癱倒在地的李四,急呼道:“大家一起上,殺了這小妮子!”

人多力量大,惠靜很快便抵擋不住,又退回了門內。她很聰明,見房門僅能容一人進出,外麵的人雖然多,卻不能形成群攻之勢,便守在門內,堪堪將敵人擋住。

吳香主見狀,知道一時間難以攻進門去,這樣不是辦法,便閃身來到窗前,一腳踹開窗戶,帶頭跳進了屋內。

惠靜見勢不妙,隻好離開門口,舞動戒刀,守在了床前。這個廂房不大,此刻卻刀光翻飛,惠靜左支右檔,畢竟寡不敵眾,漸漸力不從心起來。

吳香主見狀大喜,尋得一個空隙,鋼刀像長劍般,從人縫中向惠靜刺去。他的動作隱蔽,速度不快,但此刻,這招卻是最毒辣的,最有效的。

惠靜第一次獨自麵對危局,第一次一個人打這麼多人,第一次身負護衛之責,也終於第一次感覺到了無助和絕望。

“師弟,你們快回來啊!”她想到了一路上嘻嘻哈哈、策馬同行的夥伴,忍不住有些擔心,擔心自己再也無法感受那種好舒服、好溫暖的氛圍,擔心申九玲會在昏迷中便失去了美好的生命,於是她開始在心底呐喊,希望高傑他們能及時趕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