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振亞並沒有發現蕭遠洋轉身的時候,臉上露出了一絲喜色。
原來,王家的王老爺子建國後一直在華夏權力中樞出任要職,與蕭樂山還搭過一屆班子,出任三號。
兩人同時退休,但做法卻是南轅北轍。
蕭樂山退休後,絲毫沒有任何留戀,直接把所有的權力交給了下一屆首長,自己居住在四合院裏,除了親人之外,幾乎誰都不見。
而王老爺子卻恰恰相反,非常熱衷於權力,盡管退了下來,每年仍然要接待不少封疆大吏,近年來勢力越來越大,隱隱有超越蕭家的勢頭,就跟一個小朝廷似的。
無論是上屆政府還是這一屆政府,對此都非常不滿。
隻是王老爺子在軍隊裏威望甚高,除了不管任何事情的蕭樂山之外,沒人能比得上他。加上在政府方麵,又有那麼多門生故吏支持,就連一號首長都有些投鼠忌器,不敢輕舉妄去。
去年年底,王老爺子舊傷複發,突然中風,躺在床上成了植物人。
於是,機會便赤裸裸的出現在了首長眼前,缺的不過是個契機而已。
很顯然,王遠圖在警察局當眾攻擊蕭雲海,就是一個非常好的機會。
因此,蕭遠洋看到蕭雲海把事情透露給媒體後,便立刻給父親打了電話,實際上就是通風報信而已。
王振亞冷冷的望著他,多年的宦海沉浮讓他敏銳的感到了一絲危險。
政壇就是如此,一點兒芝麻綠豆大的事情,就可能引起巨大的政治風暴。
樓下,蕭雲海繼續說道:“王遠圖是一位軍人,練過功夫,出手就是毫不留情的殺招。好在他的功夫不如我,反而被我給打傷了。雖然我沒有受傷,但這個事情的性質擺在了那裏。假如我隻是一個普通人,以那一拳的力道,我早就橫屍警局了。而警局上到局長,下到警員,卻全都站在那裏看熱鬧。有幾個警察倒是拔出槍來了,可就是不敢開槍保護我這個受害者。”
“我隻想問,如果是一個普通人被他打死在警局,是不是就等於白死了。這樣一個警察局,我們要它有什麼用?這和殺人幫凶有什麼區別?難道就因為王振亞市長在那裏,警局就連基本的職責都不顧了嗎?”
“我真是難以相信,在以法治國的今天,竟然還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簡直太可怕了。”
一個記者問道:“蕭先生,您打算怎麼做?”
蕭雲海道:“相關的打人和問詢視頻,我的律師已經拿到了。明天上午,我將去燕京法院以殺人未遂罪起訴王遠圖,同時對警局的不作為向我國政府提出嚴正抗議。希望政府能夠還我一個公道。”
“很抱歉,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忙,今天就到此結束吧。”
在司馬謙和幾個保鏢的護送下,蕭雲海穿過記者群,坐上了保姆車,離開了警察局。
記者們看到正主走了,也都相繼散去。
王振亞麵色鐵青,望了一眼還在那裏打電話的蕭遠洋,道:“張局長,盡量消除影響,我感覺一場政壇的暴風雨要來了。”
張槐安點點頭,嘴上答應一聲,但心裏卻是叫苦不迭。
“消除影響?怎麼可能。裏麵不僅有包括中央電視台在內的記者,還有無數國外電視台的記者。他哪有這個本事阻止人家傳播這個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