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幅畫雖然所有事物加起來不過三樣,但這也恰恰正是它難度最大的地方,因為這除了要作詩的人有紮實的文學功底之外,還需要作詩人有極大的想象力。
光陰似箭,日月如梭,眨眼間就是五分鍾過去,可郭佳還是先前那副樣子,眉頭深深的鎖著。
“怎麼樣?行不行?”
不怪劉潺如此緊張,以前郭佳都是見景就能開口的,就算偶爾卡殼兒,也絕不會超過三分鍾,像此刻這種情況他還從來沒見過。
郭佳沒有說話,隻是怔怔的盯著對麵那幅畫,見狀,劉潺也沒有再打擾,他心裏雖然著急,但也知道這種時候著急也沒用,畢竟除了前者,他和李磊對詩詞都一竅不通。
“不會就認輸嘛!”劉銘嚷嚷道:“這又沒什麼大不了的!當年韓信還受胯下之辱呢!”
“誰說不會了!”白了劉銘一眼,郭佳大聲的道出了自己的題目:“《姻緣》!”
“好!”
劉潺鼓掌道,雖然郭佳說的是什麼他壓根兒就沒聽清,但這種時候不能弱了氣勢不是。
“夜別仙子星燦爛,轉瞬浮華過百年。兩情相許緣未盡,月下重逢燈…”不等郭佳念完,李磊就大吼道:“好!”
感激的看了李磊一眼,郭佳念完了自己這首詩的最後兩個字:“千盞!”
很多人都暗自點頭,郭佳這首《姻緣》雖然沒有前麵的《油菜花》和《鵲橋會》意境高,可其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作出來本身就已經很不錯了,更何況他還首次嚐試了量詞的運用。
盡管跟劉銘比起來,他對這種語法還略顯生疏,甚至有些不倫不類,但不管怎麼說,也算邁出了那一步不是。
第六幅畫畫的是一位華發叢生的老嫗,或許是常年耕作的原因,其雙手黝黑,布滿了皺紋,在她微微攤開的掌心上可以看到一層厚厚的老繭和無數道大小不一的傷口。
她坐在門前的板凳上,手裏拿著針線,膝蓋上頂著一件尚未縫合好的衣裳,而她的目光則是注視著遠方,似乎在等待什麼。
夕陽西下,一隻五彩斑斕的蝴蝶飛來落在了她的肩頭上,映照著落日的餘光,把她的影子拖得老長老長。
某一刻,地平線上突然出現了一道消瘦的身影,看著這道身影,老嫗那渾濁的雙眼頓時熱淚盈眶,而時光也永遠定格在了那眼淚滑落的瞬間。
等待!
這是這幅畫的名字,雖然隻有簡短的兩個字,可這兩個字卻把整幅畫的寓意表達得淋漓盡致。
鄖陽高中雖然被譽為富人高中,但這裏的學生大多還是來自農村,畢竟像袁夢瑩和姬雪鶯這樣的人隻是少數,所以此時看著這幅畫,很多人都紅了眼睛。
大家都不禁想到了自己那勞作在家的父母,爸爸媽媽,您們還好嗎?
“瑩瑩姐!他們怎麼了?一個個都愁眉苦臉的?”姬雪鶯小聲道。
“噓!”
袁夢瑩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示意她不要亂說話。
“哦哦!”姬雪鶯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