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思啊,今天嬤嬤準許你去外頭瞧瞧,今天是個放燈的日子。”怵慢悠悠地說著。
梁思轉過了腦袋,仰著頭瞧著怵:“什麼是放燈,是蠟燭嗎?”她不曉得是很正常的,阿娘從沒和她說過這些事情。
“不是,就是今天有各種各樣形狀的燈,外頭是紙裏頭發著亮。”
“喔喔,好看嗎。”以前她遠遠地有瞧見張姨放了一個外頭紙裏頭發亮的東西,她們將它放到了天上去,說是祈願,是美的。
“嗯。”怵又給梁思換了件粉嫩嫩的裳衣,裙擺剛好及地,不礙著走。
又是學了一天僵硬的姿勢和禮儀,總算熬出了頭。
推開了門,梁思開始驚歎外頭的樣子,真漂亮,到處燈火通明。這和她當初來時那樣可不能比。
嗅著了香味,梁思眼睛亮了起來。不遠處是一條美食節啊。
剛邁出兩步,就被怵揪了回來:“這幾日的禮儀白學了!好好走路。”
行吧行吧,你大你說了算。梁思也是有樣學樣地慢騰騰地走起步來。沿路不忘了買了些吃的。畢竟餓了一頓飯。
慢慢地,梁思就走到了橋上,她趴在橋頭上,低頭瞧著飄在河上的蓮花燈,真好看,瞧著瞧著就待著了。
這個時候,梁思身旁有一豎著的紙燈,自顧自竟燃了起來,梁思都沒有發覺。
“喂,是傻子嗎?”一隻手把梁思拉到了一邊,那旁邊的紙燈轟然倒下,“不會好好看看麼!”
梁思抬頭瞧著這個聲音的來主,是個俏公子,噢不對,是個俏男童,唇紅齒白的,眼角還有顆痣,真是比女子要好看那麼一點點。
“謝,謝謝。”梁思怯生生地回道。
“下次要注意!”那位俏男童比梁思還矮了些,卻也不願抬頭瞧著梁思,“你都多大了!”
“七歲。”
“嘖,比我小,叫哥哥!”俏男童嘴角上揚。
“你比我矮,你要叫我姐姐!”
“哼!”
怵也到了,瞧見兩人在拌嘴,怒聲斥責梁思:“怎麼了!幹嘛呢,教養呢,叫你出來可不是讓你給我癱麵子的。”
梁思止了聲。
“這是那家的小公子,長得真俊俏。”怵又擺出了那幅笑嘻嘻的模樣,“你父母呢。”
“我可是宋家的宋楠溪。”小楠溪楞頭瞧著這個人。
“噢,宋家的呀,小公子呀,我們家梁思要去賞燈了,就不久留了。”笑嘻嘻的語氣裏分明是在趕人。
“你叫梁思呀。”
梁思點點頭就被怵給拉著走了。
怵邊走邊說:“宋家,還真沒聽過,還是別和小家門有什麼來往,梁思聽見麼?”
“噢。”
梁思抬頭瞧瞧怵,步伐太快了,她有些跟不上:“我在河裏瞧見了好多會發亮的荷花。”
“那是些祈福用的,以後你會慢慢學到的。咱們也去放一個。”
“好。”梁思笑了。
從賣家人手裏接過荷燈,梁思很鄭重地把它放進了河裏,雙手緊閉,眼睛也是,心裏在細細地說著什麼。
回去的路上怵買幾個饅頭,沿途就給了那些乞討的人,梁思瞧著怵,她的樣子很認真,她的眼神裏分明是包含了什麼。
梁思沒有看懂,或許她還小,不懂什麼,快過節了,也不知嬤嬤會讓她回去瞧娘麼。
心頭又想起了剛剛的那位俏男童,原來他叫宋楠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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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壓力好大,一直在承受著些什麼。或許,我早在時間的潛移默化下,變得淡然,可是,我慢慢地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很迷茫,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才能變老,老到那種什麼事情都不用再操心的年紀,那樣多好,可是時間好慢阿,人生也很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