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望像病毒一樣,迅速在幸存者中蔓延,他們艱難的等待著噩夢降臨。
魏延不知道自己堅持了多久,恍惚的目光中,身邊的戰友,一個個被撕裂成碎片,他已經盡力了,鮮血染紅了他破敗的鎧甲,僅剩一隻的惡魔之翼,如今無力的拉聳著,他實在是太累了,仿佛一直有一個聲音在他耳邊呢喃:你在堅持什麼?放棄吧!放棄了就解脫了。
泰坦粗大的鼻孔,在寒冷的冬季,就像中世紀火車汽笛,噴出兩道白色的氣浪,燈泡大小的棕色瞳孔,盯上了搖搖欲墜的魏延,他開始挪動起自己的步子,近兩噸的體重,在廢土上留下一個個清晰的足跡。
利爪發出撕裂空氣的尖嘯,劃向了魏延的頭顱,勁風帶起了魏延中長的頭發,他伸出手臂徒勞的擋在自己的麵前,做出了最後的掙紮。
“嗡…”猶如千萬隻昆蟲煽動翅膀的聲音,席卷了整個營地,所有的幸存者和異族,都痛苦的捂住了自己的耳朵,鮮血順著他們的指縫,滲透了出來。
千鈞一發之際,一個紅色的身影,落在了魏延的麵前,一把火焰繚繞的大劍,擋住泰坦致命的攻擊。
盡管紅色身影在泰坦的麵前,還不及他的膝蓋,但變化總是出乎意料,泰坦在錯愕中,龐大如山的身體,劃出一道黑色的拋物線,嵌入了沿街的一棟建築內,掀起一堆堆碎石。
一隻隻黑色的利箭,密密麻麻的席卷了天幕,攻擊的目標無一不是倒地不起的異族,每當中箭者,搖搖晃晃的想要爬起,沒有動作幾下,血肉就會詭異的融化成一團黑色的液體,漆黑的骸骨散落一地。
“還是回來晚了嗎?”看著廢墟焦土上僅存的幾十個戰士,任虎的心裏很不是不是一個滋味。將憤怒壓下,他開始檢查起魏延的傷勢,見其隻是昏迷過去,這才鬆了一口氣。
另一隻泰坦並沒有因為同伴被擊飛而產生恐懼,反而激起了他的凶性,十米多高的身體,躍向了空中,陰影墜落的方向不正是背對著他的任虎。
“滾開!”隻聽一聲嬌喝,一個黑翼行者,手持一柄三米多長的鐮刀,劈飛了泰坦,輕輕拍打著羽翼,落在了任虎的身後。她黑色的甲胄,襯托著其玲瓏有致的身材,就像神話裏的女武神,在晨曦中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她的動作就像引發連鎖反應,一道道黑色的身影,猶如天降神兵,紛紛降落在了營地內,幸存者知道他們的首領帶回了救贖的希望。
隱藏在暗處的朔天宇,猩紅的舌頭舔過嘴角的一塊碎肉,丟棄了一具吃了半截的屍體,推開身前異族,邁步而出,鬱結的仇恨和覺醒後的嗜血,讓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證明自己,撕碎他眼中的宿敵。
就好像古時兩軍交戰,行者和異族,劃出了分明的界限。任虎轉身從地上站起,走到了陣前,盡管隻剩下一隻手臂,依然可以感覺到他身體裏蘊藏著強大的力量。
“想不到吧,你絕對想不到我朔天宇,還能活著站在你的麵前,擁有碾碎你的力量”朔天宇野獸一般的瞳孔,猶如高高在上的君王,俯瞰著身下低矮的任虎,眼裏透著一絲嘲諷。
“我們認識?”任虎疑惑的抬起頭,將泣血杵在地上,不雅的撓了撓自己的屁股,他隱隱約約有著那麼一點點映像,可就是想不起來是誰。
“老子撕了你!”任虎的無視,徹底激怒了朔天宇,十根粗大的手指,帶起一陣陣腥臭,抓向了任虎的兩隻羽翼。
盡管動作看似很快,但在任虎的眼裏,無疑和慢鏡頭差不多,就像傳說中的絕世高手,他的手直接吸起了地上的泣血,輕鬆寫意的畫了一個圓弧,斬飛了兩隻巨爪。
“怎麼可能!”朔天宇驚恐的看著任虎,雙手帶起的巨力使得他的身體一連倒退了十幾步,每一步都有一個躲閃不及的異族,被他的大腳踩成了肉泥。直到那個被擊飛的三級泰坦,頂住了他的身體,他才沒有倒下。
頂著他身體的泰坦,忽然感覺內心一陣恐懼,那是麵對危險時候,本能的反應,讓他剛想有所動作,卻發現自己的腦袋,不受控製的飛了起來,兩眼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朔天宇掰開了泰坦皮膚下金屬的頭顱,湊到了自己的嘴邊,貪婪的吮吸著白色的腦漿,看的一眾行者不寒而栗。
“不夠!還不夠!我需要更多的力量”朔天宇四肢著地,衝到了廢墟裏,爪子帶起一塊塊夾雜著鋼筋的碎石,挖出了埋在廢墟下的另一隻泰坦,還未待其有所反應,相同的一幕在這隻三級泰坦身上重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