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入其來的嚴寒和風雪,在十二月十九號的夜裏,席卷了整個世界。
通過衛星反饋回的照片,六國的領導人,一個個都沉默了。
照片上的地球,或許說是雪球或許更加合適,這一刻再沒有了氣候的區分,蔚藍的海域,成了唯一劃分這片潔白之地的分界線。
“命運的齒輪已經開始轉動,孩子們出發吧!去尋回永恒的榮光!”一個須發皆白的老者,眼中閃過睿智的光芒,對著身前一眾跪伏的教徒,緩緩開口道。
威嚴的大殿門口,泛起了水波一樣的漣漪,一眾身穿道袍的教徒,魚貫而出。
極致的寒冷,在三個月後,慢慢趨於正常,風雪掩埋了A市的一切,刺目的潔白,構成了這座城市唯一的色調。
一條被大雪掩埋的街道,突兀的坍塌下去了一塊,融化成了雪水,一個一人高的火球,在雪地裏洶湧的燃燒著。
突襲的冰雪,雖然冰凍了任虎的軀體,卻沒有凍結任虎的意識,他在冰塊裏,一天天看著自己被冰雪雪掩埋,他不停的呼喚著體內的火焰,卻發現在這極致寒冷的麵前,火焰就像搖曳的燭火,隨時都會熄滅。
那種無力的感覺,再一次出現在了他的身上,他不知道親人是否活著,戰友是否活著,他像怨婦一般,詛咒著一切。
這一天,他如往常一樣,在甲胄內沉睡著,體內火焰的異常,卻將他拉出了夢境。
火焰仿佛在極致的壓迫後,完成了蛻變,在他的體內驟然釋放出驚人的溫度,束縛在身體上的森寒枷鎖,被迅速融化,最後形成了一個一丈方圓的大坑。
任虎脫困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挖掘被風雪掩埋的同伴,一個個同伴被碼放在一邊,透明的冰塊內,他們依然保持著冰封前的模樣。
“活著!一定要活著!”任虎看著冰雕下的方萌,嘴裏不停的嘟囔著,顫抖的雙手,小心翼翼的控製著火焰,將包裹著方萌的冰塊一點融化,心裏不停的祈禱著。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沒能保護好你們,活過來啊!不要死好嗎?”當最後一絲殘冰融化,方萌的身體也柔軟了下來,任虎哽咽著,緊緊的抱著方萌的身體,不停的呼喚著她的名字,希望能夠喚醒這個一動不動的女人。
“嘻嘻…幹嘛要說對不起,你啊…還真是傻的可愛!”麵甲下傳來了方萌的笑聲,她的手指撫摸著任虎的臉頰,看著他剛毅的臉上掛滿了淚痕,心裏忽然生出了一絲愧疚。其實,她一直都擁有意識,隻是裝作沒有蘇醒過來的樣子。
一個個陷陣營戰士,連同魏延和蕭穆在內,解凍之後,看著任虎眼神都有些古怪,任虎看不到他們麵甲遮掩下的表情,隻是自古自的重複著之前的工作。
陷陣營在被風雪掩埋之後,出了之前被魅靈殺死的兩個戰士之外,居然奇跡的沒有出現傷亡,嚴絲閉合的鎧甲,讓他們熬過了這場災難。
魅靈和灰機的失蹤,隻是其中的一個小插曲,一行人顧不上身體的疲憊,憑著記憶中的方位,馬不停蹄的趕回了避難所。
幾個擁有火焰能力戰士在向下挖掘了近三米之後,露出了避難所朱紅色的鐵門,一行人跟在任虎的身後走進了黑暗的大廳。
原本擠得滿滿當當的人,如今連一個影子都見不到,地上厚厚的灰塵,顯然他們已經離開了很久,散亂一地的生活用品,說明他們離開的非常匆忙。
隨著大燈的亮起,三具釘在牆上的屍體,讓任虎的瞳孔,縮成了針尖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