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山林,總是有著各種各樣的傳說,或是“山魈鬼魅”,或是“草木精怪”,他們總是存在於人們的臆想中,讓人望而卻步。
風偶爾吹過鬆林的樹梢,卷起針葉間的積雪,打著旋落在這群變異野獸的身上,它們綠茵茵瞳孔,像是一團團來自幽冥的鬼火,盯著不遠處的獵物,按耐著血腥帶給它們的騷動。
它們是山林的王者,它們詭詐,它們殘忍,但是,它們更懂得服從頭狼的命令,安靜等待著狩獵的時機。
鬆林的深處,傳來了一聲連綿悠長的嗥叫。這聲嗥叫拖著長長的尾音,似乎傳遞著進攻的訊號,一隻試探的變異狼,利爪驟然撕裂了腳下的冰雪,矯健壯碩的身體,帶出一道灰色的殘影,躍向了火堆旁的獵物。
變異狼的口中,一根根半尺多長的獠牙,在火堆的映照下,散發出金色的光芒,眨眼的功夫就到了獵物的麵前,幾乎可以預料到獵物被撕裂的下場。
篝火旁,樹樁上坐著一個穿著翻毛大衣的青年,他仿佛沒有看到變異狼的攻擊,隻是自顧自的喝著手中的馬奶酒,一滴滴溢出的純白色酒液,弄汙了倚在懷裏的古怪長刀。
“小心!”一路追尋狼群的雲仙兒,從樹梢上飛掠而下,手中長劍帶著一抹冷冽的寒光,刺向了空中凶殘的變異狼,可是已經有些遲了。誰知接下來發生的一幕,讓她停止了手上的動作。
好快的一刀!雲仙兒的美眸裏,透著一絲驚懼,隻見變異狼的身體,被長刀整齊的剖成了兩半,跌落在青年的身體兩側。詭異的是超過十米的傷口上,居然沒有一絲鮮血流出。
一陣陣刺鼻的焦臭,讓雲仙兒忍不住用衣袖遮掩住了口鼻,眼神還在打量著這個奇怪的青年,因為她從青年的攻擊中,感受到了源能的存在。
那青年不正是任虎,和蕭穆分開不久後,他赤著身體在山林裏逛蕩了半天,這才找到一個破落的氈房,翻出了幾件牧民穿過的衣服。最讓他高興的是居然找到了幾桶牧民釀的馬奶酒。有酒豈能無肉,不想變異雪兔的血腥味,引來了這群不速之客。
誤打誤撞之下,泣血吞噬了四級怪魚的腦髓,任虎自然而然的突破到了四級,自然不將眼前的這群變異獸放在眼裏。隻是突然出現的少女,讓任虎不由提高了警惕,那標準的道袍,說明了女人永恒教派的身份。
任虎看不到少女長袖遮掩下的麵龐,但依然可以看出少女眼中透出的慧黠,暗自緊了緊手中的泣血,慶幸著之前融兵沒有被少女發現。
兩個人誰也沒有說話,素未謀麵的二人,這一刻成為了並肩而戰的隊友,狼群一聲聲怨毒的嗥叫,讓他們提高了警惕,等待著下一次的襲擊。
黑暗的鬆林中,搖曳著幽冥的鬼火,同伴的死亡,讓它們產生了警惕,如今在頭狼的號召下,形成了一個近一公裏的包圍圈,切斷了兩人所有的退路。
“真磨嘰!”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可林中的狼群始終隱伏不出,讓本就饑腸轆轆的任虎失去了耐心,他放下了篝火上的烤兔,一步一個腳印的走進了森林。
“喂…等等我!”少女對任虎的無視非常不滿,雙腳在雪地上輕點,悄然跟在了任虎的身後,她想要看看任虎要去做些什麼,這個奇怪的青年,總給她一種熟悉的感覺,她隻從師兄弟的身上感受過。
群狼的攻擊仿佛驚濤拍岸,任虎就像海岸上屹立的礁石,長刀在夜色中斬出一道道紅芒,總會在關鍵時候,將一隻隻攻擊的變異狼斬殺於刀下。
刀法雖然雜亂無章,但是,不得不說非常有效,堆疊在一旁的屍體,充分證明了這一點。
狼群的傷亡,讓頭狼有些坐不住了,它藏匿在林中,燈籠大小的眼睛死死的盯著任虎,等待著任虎鬆懈的一刻。
“有完沒完?怎麼還這麼多?”任虎一抬頭剛好瞅見了樹梢上抱著胳膊的少女,不由愣在了當場,心道:這廝是來看戲的?
頭狼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它全身的肌肉因為過度用力,繃起了一圈,粗壯的四肢帶動起它近一噸的身體,就像一輛雪地上疾馳的坦克,靈巧的避開了擋在身前的大樹,撲向了愣神的任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