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奈或許是痛到極致,他緊要牙齒突然將目光直視著我,他此時眼睛周圍也布滿血管,麵部忽明忽暗。
“還舒服嗎?”我用手碰了碰他正被火燒的心髒,麵帶微笑的問。
“舒服。”他麵部肌肉緊繃帶著一些抽搐,嘴唇顫抖著起開一絲縫隙,牙關咬的死緊,這兩字便在他的牙縫中硬擠了出來。
“嘴還真硬。”我左手狠狠一收,將他被火燒的正旺的心髒捏的更緊。
“你此時的樣子也美。”他雙手死死握拳,說出的每一個字發音都又狠又死。
我手中用力,心髒被我捏的已經變形,就在我準備將他心髒捏爆的時候,整個古墓突然發出巨大的“轟隆”聲。
墓室開始劇烈的搖晃,頂棚的巨石搖搖欲墜,一塊巨石竟然朝著李南山砸了過去。李南山隻好閃身將巨石躲開,但也就在這一閃神的功夫,李南山束縛久奈的咒出現了破綻。被我折磨的奄奄一息的久奈抓住咒符的破綻,化成一縷煙逃出了陣法。而被我捏在手裏的心髒也隨之變成青煙從我手中溜走。
剛剛的轟隆聲沒響幾下,整個墓室便開始快速坍塌下陷。我不甘心就這樣讓久奈溜走,想著去追,卻被剛剛又躲過一塊坍塌的巨石的李南山攔下。
“我們必須趕在墓室毀掉之前離開。”李南山拉住我的手,不容我掙紮,拽著我朝來路返回。
這墓室正以驚人的速度毀壞,而且這裏似乎有一種無形的力,將我們往回拉,似乎要將我們拖入地下一起埋葬。
“拉我們的力是什麼?”我與李南山左右躲閃落下的巨石,使出全力向出口跑。
“毀滅咒。”李南山給了我簡單的三個字。我對於他們道士的咒符陣法一律不通,但是至少毀滅這兩個字我還是明白的,想必這陣法一開,就是要毀滅世間萬物。
“這老道士真是死了也不讓人安生。”我感慨一句,不再分心,跟著李南山的腳步向洞口跑去。
下陷的路一直追在我身後,走慢一步都會被身後巨大的深淵吞噬。李南山一直拉著我的手,不曾有一絲放鬆。這感覺讓我想起了與李南山在火場時的景象,他也是一直拉著我的手,隻是那時我倆都知道這火傷不了自己,而這次倒是真有生死逃命的感覺。
坍塌下來的巨石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下陷的土地,如果真被這土地吞噬,即使我死不了,想必也真的會成為一具半死不活的屍體,永遠與地下的泥土蟲蟻作伴。
跟著李南山跑過九曲八灣的墓穴,終於見到了不遠處我們最開始進來的那處洞口。
這裏離地上至少百米,從這窄小的洞口上去對我來說還是一個問題。我不會飛,隻是彈跳很好,但是一下跳一百米也不太可能。一次跳不上去如果可以在半路借力也行,可是這洞口太過於窄小,哪有地方給我借力。
時間又十分緊急,容不得我磨磨蹭蹭一點點雙手支撐著爬上去。
跑到洞口下方,我正在想難道我要死在這裏時,李南山卻將我環住。這時候還有心情玩擁抱,我剛想推開他。卻見他口中念咒,我竟然被他帶著緩緩飄了起來。
我們剛飄進洞口,剛剛腳下踩的一片石地就已經陷了下去。我們向上的速度越來越快,當終於安全出來的時候,那僅容一人的洞口也坍塌下去。這次古墓的毀滅,連帶著周圍五十米的地方都在下陷。
周圍本是鬱鬱蔥蔥的樹木與剛剛我搬起來的巨石都在地陷中被深淵吞噬。
當一切塵埃落定時,以洞口為中心五十米的地方形成了一個2米深的大坑。
我與李南山就站在坑外不到一米的地方,我自言自語般的說,“久奈能逃出來嗎?”
“你希望他逃出來?”李南山站在我的身邊,語氣沒有波瀾。
“很複雜的感覺。既不想他逃出來,又希望他逃出來。我想親手將他打到魂飛魄散,不想就這麼便宜了他。”我看著深坑,將自己心裏想的說出來。
李南山的大手撫上我的發,他聲音溫柔的說“得罪你的下場真是恐怖。”
“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這話說完,我自己倒是先笑了出來。
“難養我也要養。”李南山伸臂將我攬在懷裏,轉身帶著我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剛剛古墓裏凶險異常,久奈被我折磨的奄奄一息,想要逃出去確實不太可能,但是狡猾如他,難道真的會這麼輕易的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