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在過完年的第二日傍晚離開了南山。
他的走如同他來時一樣,突然而又匆忙。
我與李南山一同將他送到山下,彼得看了我許久,最後隻是微笑著對我說了一句“再見。”
我們揮手道別,彼得,再見,等你處理好一切,我們還會再見。
這是我和彼得的默契,再見這個詞對我們來說,不是道別,而是下個約定的開始。我們終究還會見麵,隻是時間的長短而已。
所以對於彼得的離開我並不傷感,因為我知道,早晚我們還會再見。
彼得走後兩天,我與李南山也收拾了行李,準備坐飛機回到江城。
大年初三一,年才過了一半,但已經有許多人同我們一樣,開始陸續返回工作的城市。
南山的機場此時雖然沒有來時人多,但與以往相比還是要熱鬧很多。機場候機的位置都已經被等待登機的人坐滿,仍有不少人隻能或站或靠的等待著廣播裏的登機信息。
淩兒拉著李南山的衣袖,一副依依不舍的神情。
“南山哥哥,你回去要多吃一點,你這次回來都瘦了好多。”
“恩,好。”李南山溫和的點頭。
“南山哥哥,你要記得早點睡覺,你這次回來都出黑眼圈了。”
“恩,知道了。”繼續點頭,微笑。
“南山哥哥,你一定要注意安全。”淩兒說這話時,眼睛悄悄的撇向了我。然後又快速收回,隻是她的小動作被站在一旁的我悉數發現。在她心裏,我還是那個吸人血的惡魔。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甚有自知自明的走開了一些,給他們足夠的私人空間話別。隻是這小小的機場,我走去哪裏如果想聽他們說話,還是一樣可以聽見。不過還好,我不怎麼想吐兩個人的濃情蜜意。
他倆大概話別了半個小時的時間,最後終於是被廣播裏催促登機的標準女音給打斷。
我與李南山回去時的行李要比來時多出一個行李箱,因為李南山為了幫我找到拿掉耳釘的方法,他裝了滿滿一箱子的古書準備帶回江城繼續研究。見他這麼積極為我看書的份上,我將自己的行李箱從李南山手中拿了過來,說“一人拖一個吧,這箱子又不沉。”
李南山也沒堅持,痛快的說了一個“好”字,
李南山拖著行李箱,一邊向登機口走去,一邊回身與淩兒揮手道別。我則邁開大步,朝登機口走去。透過登機口落地玻璃的倒影,我看見了淩兒捂著嘴,流下的淚。
很快暑假時就會再見麵,此時何必這樣傷離別。我拿著票先進了登機口,李南山晚了一會才走過來。
飛機到達江城時已經是傍晚,整個陽光明媚的白天我們都在飛機上虛度而過。
下機時江城的天色陰沉沉的,竟然還飄著零落的雨滴。
我坐在行李箱上,透過機場落地窗看著陰沉的天色,不耐的皺起眉頭。
“難道你要在這裏坐到雨停?”李南山對於我坐在行李箱上紋絲不動的狀態頗感不滿。
“是有這種想法。”我特認真的點了點頭,換來李南山無可奈何的笑。
“那你坐穩了。”李南山話音剛落,根本不給我準備的機會,就從後麵直接推著我坐的這個行李箱,小跑著往機場大門而去。
我坐在行李箱上,雙腿夾著兩側,張開雙臂,閉上眼說“你可以推的更快一些。”
“再快一些,按照正常發展來說,你應該從行李箱上掉下去。”李南山的聲音就附在我的耳邊。
聽了李南山的話,我抑製不住的樂了出來,他說的似乎很有道理。
李南山將我推到機場大門前,之後他冒雨跑出去叫車。車來之後,他讓我先站著等一會,他將行李都搬上車,又返回來接我。將他的外套罩在了我的頭上,將我護的嚴嚴實實,才拉著我跑進雨中,迅速上車。
出租車開到公寓後,下車時李南山依舊將外套蓋在了我的頭上,避免我被這雨淋濕。
司機大叔臨走前還不忘羨慕的說了一句,“姑娘這你男朋友真貼心。”
我隻能“嗬嗬”作為回應。
回到江城後,李南山又開始忙碌了起來。
學校警局兩邊跑,好不容易回來時,也坐在電腦前一邊翻看資料,一邊劈劈啪啪的打著鍵盤。之後還要拿著古書研究陣法,找出破解之道。
此時的李南山估計一天有48個小時,也不夠他用的。
我其實也有許多事想做,但又不知道該如何著手。所以這幾天我一直窩在這三十平不到的小公寓,守著日升日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