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離巽再次來到林華,此時已經午夜3點過半,白日裏熱鬧的校園如今已經漆黑一片,並且透著一股陰森森的詭異氣氛。
鬼故事最多發的地方就是學校與醫院。一個因為年輕的學生富於想象力,另一個則是因為與死亡時刻相連。所以學校的鬼故事大部分都是學生杜撰出來,醫院的鬼故事則有百分之八十是真的。
但是此時,從我踏進這個校園大門開始,周圍的氣氛與感覺就都不對。這種感覺我說不好,隻是隨著越往校園裏麵走,那種不祥的感覺越強烈。
如今隻是走到教學區,剛剛還輕微浮動的空氣此刻竟然全麵靜止。連隨風擺動的發絲此時也安靜溫順的落於我的肩上。
我向四周環顧,無論是教學樓還是校園周圍綠化的樹木帶,此時都好像蒙上了一層黑紗,竟讓我在黑暗中看不真切他們的存在。
我側身看向一旁的離巽,他此時也正一臉戒備的看向四周,不敢再輕易向前邁出一步。
看來這個校園此時充滿古怪。
“有人在這個校園裏布下了結界。”離巽頂著一張腫脹的臉,神情雖然嚴肅,但是卻給我一種滑稽的違和感。
但是在這種情況下,我當然沒有笑出來。
“什麼結界?”每次遇見這種情況,我都恨自己這一千多年的時光怎麼就不多讀讀書呢。
“困龍。”離巽說出了名字。
聽名字大概可以知道了這結界的作用,困住進來的人。還好不叫“滅龍”什麼的,不然倒是麻煩死了。
不過這個結界是誰結的?
難道是久奈?鬼胎還有這樣的本事?
但現在似乎不是想這些的時候,當務之急是如今我該怎麼出去。
不過還好我身邊有一個明白人,我轉頭看向有些蔫吧的離巽,問“你能破開它嗎?”
離巽聽見我的問話,頓時睜大了一雙眼睛,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直勾勾的瞪著我。
對於他出現的這種表情,我第一反應是自己身後有什麼可怕的東西。想到此處我神經一繃,迅速回頭去看,入目的隻是一片漆黑,哪裏有什麼可怕的東西。
離巽這廝竟然敢騙我,我轉回頭,怒視著麵前依舊保持那副表情的男人。如果不是他現在對我來說還有些作用,真想一巴掌將他扇飛出去。都到什麼時候了,還有心裝神弄鬼的騙人。
我忍下心中的不滿,顯得不耐煩的又問了一遍,“問你話呢?你能不能破開這陣?還有你那是什麼表情?”
“你一個比我厲害那麼多的人竟然問我能不能破這個界?我還想指望你帶我出去呢。”離巽頓時麵露苦澀,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你不是法師嗎?”我問。
“我是法師怎麼了?你不也不是普通的鬼。”離巽此時雙手掐腰,一副罵街潑婦的樣子。
“我不懂這些陣法。”此時我倒是將浮躁的情緒靜了下來。回答的語調分外平靜。
“你不是人吧?你活了不下幾百年了吧?你怎麼可能不懂陣法?太不現實了,你一定是在逗我。這個時候,你就不要開玩笑了。”離巽明顯不相信我說的話,他此時他也不怕我了,剛剛還掐腰的雙手此刻突然改為拽著我的衣服,死死的不肯鬆手。活像我是他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熟不知,這稻草能救人也能殺人,我如今真有心殺了他。
“我不是人,並且活了一千多年,但是我確實不懂陣法。而且我此時也沒有心情和你開玩笑。”我看著越來越黑沉壓抑的四圍,這破陣也不知硬闖行不行的通。我甩開他握著我衣袖的手,作勢就要掐上他的喉嚨。
可轉念一想離巽即使破不了這陣法,但終歸能比我這一竅不通的要強上一些吧,至少他總該明白這陣法其中的奧妙所在才對。我將目光再次轉向他,語氣中帶著一絲絲的期待問“你總會有些辦法吧?”
“我實話和你說了吧,但是你不能打我。”他雙手相互交握,兩個大拇指來回彼此摩擦,十分忐忑的等著我給他一個肯定的回答。
“好,你說。”我心想,不打就不打,大不了我直接殺了你。
見我點頭承諾不打他,他這才又繼續說“我就是從小能見鬼,長大了便想著靠著這個技能混口飯吃。陣法術法都是我自己翻著書東拚西湊瞎學的,根本不精通。”離巽言簡意賅的講話說完,生怕說久了又遭到我的毒打。但是他說話時始終帶著哭腔,也不知是怕我打他,還是怕他這輩子都走不出這裏。
“自學?不精通?那你剛剛說這陣法叫困龍,別告訴我名字是你臨時編出來騙我的?”我的聲音徒然降低了幾分,這離巽難道將我當傻子,一騙再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