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的像一條狐狸。”我瞪了他一眼,說。
“你忘了,我就是狐狸。”李南山說道狐狸兩個字時,舌頭有意無意的舔到了我的耳廓。
果真是隻狐狸,無時無刻不再挑逗我。
我沒說話,李南山又說“回家我再幫你好好記一記。”
想到小公寓中的雙人床,我沒來由的覺得渾身燥的慌。我甩開他,率先向前走去。
身後是李南山歡愉的笑聲。
推開小公寓的門,看著屋子中的一切,突然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這幾日接二連三的麻煩事,真的使我應接不暇。
隻是幾日沒有回來,再回來這小公寓在我心裏突然溫馨的不像話。屋子裏的擺設此時沒有一絲一毫的改變,甚至桌麵上地麵上都附上了一層細小的灰塵。可是即使是灰塵都讓我覺得可愛,即使是擁擠的小廚房都讓我覺得滿足。
心虛的變化就在這幾日之間。
我換上拖鞋,摸著餐廳的桌麵,對著李南山伸出沾染了灰塵的手指說“這個屋子都髒了。”
“我來收拾。”李南山挽起了衣袖,笑著走向衛生間。
我隨著他一起過去,拿過他手中剛剛擰好的抹布,說“一起收拾吧。”
他的笑容在嘴角慢慢放大,最後這喜悅似乎溢滿了整個房間,我也隨著他笑了出來。
懶惰如我,卻突然覺得收拾屋子也是一種快樂。
屋子收拾好後,我們雙手相交,步行去超市買菜與生活用品。
三月而已,卻嫩綠了枝芽,染紅了桃花。
南方的冬季總是短暫的讓人措不及防,沒等好好體會便匆匆被春姑娘趕來代替。
我指著不遠處開的正濃的桃花,說“三月便是春天了。”
“南方三月就是春。”李南山說。
“冬季真是短暫。”我走過盛開的桃花,不再看他們一眼。
從超市回來,我做了拿手的番茄炒蛋,李南山吃的心滿意足,他說“May,你不知道,你這道菜做的有多好吃。”
我真的不知道,隻能麵帶笑意的說“好吃你就多吃點。”
李南山也沒有辜負我的期望,他吃了一碗又一碗,將一小鍋米飯和一碟子番茄炒蛋都吃光了,才放下筷子,眯著眼看著我說“May,你不開心?”
“怎麼了?”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無意識的問。
“看見桃花之後你便一直是這副樣子,心事重重。”李南山皺起了眉,十分不解。
“其實與桃花無關,隻是突然懷念起北方的冬季。”我笑了笑,突然有些說不出來的落寞。我的心情總是轉變很快,開心與難過,或許隻需要一種景致就能使其轉變。
所以李南山對於我的答案很訝異,他重複著問了一遍,“北方的冬季?”之後認真的看著我,等待我的回答。
“二十年前在北方森林救了你後,我就從來沒再回去過了。突然想再去看看皚皚白雪,感受一下淩冽的冷風。”我單手支著下顎,帶點向往的說。
“今年冬天我陪你去看雪,去吹風。”李南山說的幹脆。“隻要你開心。”
“去你迷路的森林?”我問。
“當然好。”李南山溫柔的笑著,輕柔的回答著,聲音裏也帶了一點向往。
他迷路那年還是5歲的孩子,時隔二十年,或許他也想回去看看當年差點將他吞噬了的地方。
在離開彼得之後,我的計劃就是向北方進發。去看看那裏樸實好爽的人,去看看那裏白雪皚皚的景。隻是陰差陽錯遇見了李南山,發生了這麼多故事,將我的行程一再耽擱。
有一句話說的真好,計劃趕不上變化快。
如今看著南方的冬季快速離去,終於喚醒了我最初的想法。
這次如果真同李南山一起回到北方,再好不過。
今年冬天,我很期待。
從閆旭那裏回來後,李南山又步入了忙碌的軌跡。隻是在他像陀螺一樣忙起來之前,他一再囑咐我,不要再貿貿然的去找久奈。
即使要去,也不要自己一個人。
我當然不會再去找久奈,原來心心念念的要找他,無非是恨他當年對我做的事情。可是如今所有事的前因後果我都知曉,錯不都在他,而他執著的那個人也並非是我。
因在我,果在他。因果循環之後,便就此罷了吧。
隻是這些我都沒有同李南山說,因為沒有必要了。
久奈這一頁會在我的生命中揭過去,悄無聲息。
所以這幾天我又是閑的不要不要的,與忙碌的李南山再次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我與他總是這樣,一個閑死,一個忙死。
隻是李南山都忙成了這樣,卻依然熱衷於每晚的活動,不知疲倦,精力旺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