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屋子了躺了兩個人類,一男一女,都是被我吸的奄奄一息。
男的是我愛的人,女的對我來說隻是可口的食物。
我又恢複了吸血鬼的本能,或者說是本性。耳釘的效果為什麼會突然消失我並不清楚,但是大概可以猜到原因,多多少少這原因都會和彼得有關。
他曾告訴過我這耳釘對我有好處,那好處我猜是可以控製住我體內的暴躁情緒。確實,一般我不饑餓的時候都很溫和,從來不暴躁。
耳釘可以控製我的食欲,進而控製我易怒的情緒。
如今彼得將耳釘的符咒給我解開,他希望我再次變回暴躁易怒,嗜血如命的May。
為什麼?
他為了抑製我的暴躁可以不辭辛苦的去幫我找人換血,可以幫我不遠萬裏的去找堅硬的石頭來控製我。如今這耳釘做到了他一直希望我變成的樣子,為什麼他會突然將這咒符解開?
難道為了讓李南山見到我如今的樣子,之後離開我?
李南山會因為這件事而離開我嗎?
我記得他說過,吸血鬼食人血果腹天經地義。
剛認識李南山時,他說過這樣的話。
所以從一開始,李南山就表示了自己可以接受這樣子的我。所以他不會因為這件事而離開我,彼得的計謀估計難以得逞。
李南山隻昏迷了一會,便悠悠轉醒,隻是他依舊十分虛弱。他將目光投向我的方位,見我就在他身邊,這才長長的吐出一口氣,說“May,幫我拿點水來好嗎?”
我到廚房去給他接了一杯水,想想怕這些水補不回他流失的那麼多血,索性放棄水杯,在櫥櫃裏找出一個大湯碗接了滿滿一碗水端給了李南山。
李南山身子很虛,見到我拿著湯碗過來時皺起了眉。他說“May,碗太大,水太多了。”
“我喂你。”我將碗端到他嘴邊。
李南山看著嘴邊的湯碗苦笑著說“灑出來的一定比我喝進去的多。”
我當然不相信他說的,畢竟我覺得自己很有把握將碗裏的水喂進他的嘴裏。不過很不幸,被他言中了。奈何碗口太大,水太多,無論我多麼小心翼翼,李南山張嘴多麼努力的配合,碗裏的水還是有一大部分都灑在了他的身上。
他痛苦的呻吟一聲,抬手捂著嘴,勉強用手支著床彎起身子,因為嗆到水開始劇烈的咳嗽起來。
我無辜的拿著空空的湯碗,隻能嗬嗬衝他傻笑了一會,說“真的灑出來不少。”
李南山停止了咳嗽後躺回到床上,他抬起手擋住自己的眼睛,突然彎起嘴放肆的笑了起來。他差點因為笑的過於劇烈而再次咳嗽起來。
我不覺得這件事有這麼好笑,所以莫名所以的看他笑的一發不可收拾的樣子。
李南山終於笑夠了,他說“我以為我的May不見了,沒想到她一直都在這裏。”
“符咒的功能消失了,我又變回了原來的自己。我會去吸別人的血液來滿足自己的胃。所以你要是想要之前那個May,那她確實不見了。”我似乎知道李南山大笑背後的意思,所以說出來這樣一番話來。
“我的血對你來說還美味嗎?”李南山突然問。
我點點頭,算是回答。
“與那個女人的血比,誰的血更讓你喜歡?”李南山又問。
“你。”這個問題我都不用思考,因為李南山的血進到我的身體裏,我整個人是暖的,甚至我會有一種自己心髒也會跳動的錯覺。這一切的變化都不單單是美味與否那麼簡單,這種感覺簡直神奇又美好的讓我上癮。
“那不就得了。我們還可以和之前一樣,你吸我的血。一切都沒有變。”李南山聲音一直都很沙啞,而且話說的也沒什麼力氣。
這就是人類失血過多的樣子,他們的身體很虛弱,他們的狀態很不好。
“我做不到。”我拒絕了他的提議。
“你怕將我的身體掏空?”李南山問。
“你的血再美味,喝多了也會膩。況且現在我已經沒有了符咒的束縛,當然要嚐遍天下美味。”我聲音帶著一點輕蔑的意味。
“你說的不是真心話。”李南山勉強用手撐起了身體,他坐了起來,目光猶如射線,當場將我看穿。
不過那又如何?
“吸血鬼本就沒有心。”我冷笑了一聲,繼續說“你說過,吸血鬼食血果腹天經地義。如今怎麼又覺得我食人血是大逆不道的事情了?”
李南山沒有說話,他就那樣看著我,目光複雜。隻是我如今沒有心思去揣摩他的目光。我想聽他的回答,我想聽他說不在意,我想聽他說你吸血是天經地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