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說過,他的表情都是突然的,神經質一般的變臉速度。
但至少他控製住了自己沒有對我說“滾”這個更傷人自尊心的字眼。
我拉開門走回了蘭迪的房間,路上遇到幾個從未見過的同類,有個女孩回過頭來看了我一眼,或許她沒想到會與我的目光正好相對,她愣了一下後,對我露出了算是善意的微笑。
笑這個表情,包含很多含義。或許也什麼含義都不包含,隻是單純的一個表情而已。
我沒去深想也沒有會給她微笑,隻是麵目表情的將目光移開,繼續朝蘭迪的房間走去。
明天彼得會來?
我失蹤了這麼多天,無論是李南山還是遠在歐洲的彼得,都應該已經有些焦頭爛額了。
況且伊利亞諾一定已經放出了我被他抓走的風聲,就等著彼得前來,弄一個甕中捉鱉。這個比喻或許有些不恰當,畢竟高富帥的彼得不是鱉。
伊利亞諾有什麼打算呢?他要怎麼拿下彼得?
如果他自身的實力可以戰勝彼得,他就根本不需要來抓我引出彼得了。
實力拚不過就拚計謀?
我煩躁的又打開一袋血,狠狠的吸了兩口。我如今有點像犯了煙癮的煙民,煙民將寄托放在手中的煙上,希望抽完能縷清思緒,平緩情緒。
而我則把寄托放在了血上,希望自己狠狠的吸幾口血,也能平複一下自己的情緒,縷清自己的思路。
不過這個方法對我來說收效甚微,我隻是有了飽腹感,而大腦還是一團亂。明晚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但是無論發生什麼,彼得都一定不會有事,我相信他的實力。
第二日傍晚,我剛剛從棺木中起來,隻見蘭迪坐在桌前擺弄著手中的銀質砍刀,沒有像往常一樣去倉庫。
蘭迪擺弄的刀就是那天韓木子用來砍我頭的那把,這把刀我想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了。
我走過去坐在他的對麵,想了想問道“今晚你也一起去?”
蘭迪將目光從泛著寒光的刀上移到我的身上,他說微微點了頭“嗯”了一聲算作對我的回答。
“哦,那你要注意安全。”我實在不知道該如果開口繼續打探情況,隻好說了一句不痛不癢的廢話。
我的話讓蘭迪有些意外,他深深的看了我一會後,難得的說“你注意安全。”
“我覺得還挺安全的。”我聳聳肩,口氣輕鬆的說“還有血嗎?給我來點。”
蘭迪放下手中的刀,轉身去掛在衣架上的背包中拿出來3袋血,放到了我的麵前。
我打開一袋血喝著,他繼續認真的擦著刀。
“你認識娜塔莎嗎?”我與蘭迪難得能坐在一起這麼久,我想今天過後可能再也見不到他,所以索性將想問的現在問了吧。
“恩,她是我姐姐。”蘭迪語調平靜的回答。
這個回答其實不算出乎我的預料,畢竟沒有血緣關係,怎麼會長的如此相似。
“你們感情不好嗎?為什麼一個與彼得在一起,一個與伊利亞諾在一起?”我嘮家常似的與他聊天。
他終於將手中的刀放下,目光與我相接,有些冷漠的說“你現在似乎更應該關心你自己的事。”
“好吧,你說的對。”我拿起桌子上剩餘的血袋走到了床邊坐下,專心喝著血,不再無聊的去打擾他。
我也想關心自己的事,可是一想到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我就沒來由的緊張。
所以還不如不想更好。
走一步算一步是我生存的法則,船到橋頭自然直是我一直信奉的至理名言。
當我開始喝第三袋血的時候,房門被敲響,進來的是昨天與我對視後微笑的女孩。她手裏捧著一個漂亮的禮盒,她與蘭迪打了招呼後朝我走來,之後將禮盒遞給我,說“父親讓我給你送來的,他說今天希望你穿這件禮服出席。”
之後她緩緩的打開了禮盒,裏麵是一件雪白色的紗製長裙,並且上麵還有一個鮮花辮成的花環。
我沒有權利說不,我知道。
所以我順從的拿出長裙,這時蘭迪站起身退出了房間。
女孩伸出手試圖幫我換衣服,我向後躲開了,穿衣服這種小事,我還是自己做比較好。
她的手停在半空,之後放下也不勉強幫我穿衣。
她說“我叫伊麗娜,我對你沒有惡意。”
我已經將T恤脫掉,正看著自己的黑色內衣有些犯愁,並沒有理會伊麗娜的話。
“父親說,他希望你能隻穿這件禮服。”伊麗娜將禮服展開在我的麵前。
隻穿這件禮服?那就是說不讓我穿內衣內褲?嗬嗬,伊利亞諾的癖好真是難以捉摸。
不穿就不穿,即使他讓我全裸出去,我想自己的垂死反抗也不會有絲毫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