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利亞諾站在別墅門口等著我們,見我們開著貨車而來,他的麵部表情變的十分精彩。
我將車一直開到伊利亞諾麵前,越來越近時,速度不減反增,在最後一刻踩住刹車,因為車身過重,還會慣性向前滑行一段。本來站的紋絲不動的伊利亞諾不得不朝一旁躲開,才險險避過貨車的撞擊,與飄散下來的煤灰。
其實他不是要避過貨車,他隻是嫌棄這贓車上飄下的煤灰而已。
我扯起嘴角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淡定的人不淡定時的表情總是既窘迫又強裝冷漠,就像現在伊利亞諾的表情一樣。
車停穩後,我們陸續下車,伊利亞諾將目光落在花獨酌身上,可是話卻是對著我說的,他問“這孩子是你收的新寵?”
“花獨酌。”花獨酌自報姓名,聲音依舊平板,與這年輕的外貌極度不符。
伊利亞諾身邊怪人無數,所以他對於花獨酌的怪異並沒有多少驚訝,隻是禮尚往來般的將自己的姓名報給了他,“我是伊利亞諾,歡迎來我家做客。”
我沒有興趣聽他們的寒暄,徑直朝別墅中走去,我此時顧不得幾天沒換下的髒衣服,隻是一心想找點吃的充饑,我現在很餓,需要血液。
我知道自己該找誰,一個叫做蘭迪的男人,他管倉庫,死血活血都在他那裏。上次伊利亞諾告訴過我,需要血液可以找他。而這個蘭迪,就是那次與我打鬥的三個吸血鬼中拿著長刀的那個人。
我對他印象不錯,那把銀刀也不錯。
見我走遠,伊利亞諾跟在我身後,快走幾步步走到我身邊,他說“君墨竹,你急不可耐的往房子裏走,要去找什麼?”
“找吃的。”我幹脆的回答。
“去餐廳吧,剛好可以一邊吃,一邊聊天。”他截住我的去路,引我往餐廳走去。
“久奈與花獨酌你給安排好住處了嗎?”我走了一半想起被我冷落在門口的他們,側頭問了伊利亞諾。
“當然,我已經吩咐我的孩子,將他們安頓好。你可以放心的吃飯,然後與我說說這幾天發生的事。順便我也來與你說一說,那件有趣的事。”與伊利亞諾說話間,我們走到餐廳。
他的餐廳是一間超級寬大的臥室,裏麵有一張5米寬的大型圓床,那就是他所謂的餐桌。
圓床上此時有兩個瑟瑟發抖的女孩,相擁著哭泣。
伊利亞諾坐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後背舒服的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的等著我用餐。
兩個女孩知道自己的命運,所以她們顫抖哭泣,她們求饒掙紮。
隻是這一切都是徒勞,人類會因為牛羊臨死前的眼淚而放過它們嗎?答案是不能。
那吸血鬼會因為人類的眼淚而放過他們嗎?我的答案也是不能。
說以我冷漠而又殘酷的對求饒的女孩說“與其求我放過你,不如求我溫柔一點對待你。”我沒有等待她們的回答,伸手將其中一個女孩拽到身邊,在她驚恐目光下,我精準而又迫切的咬上了她的脖頸。
鬼牙穿透肌膚,溫暖的血液流進口腔,算不上美味,隻是果腹而已。
喝過李南山的血以後,再也沒有任何血液能讓我稱得上美味,極品的血,世間難求。而我親手將他殺死,沒留一絲餘地。
如今想想倒是覺得惋惜。
另一個女孩似乎被眼前的一幕刺激到了脆弱的神經,她瘋狂尖銳的嘶喊,歇斯底裏,聲音穿透耳膜,嚴重影響我的食欲。
還沒等我不耐煩的動手,女孩的聲音便戛然而止。
我鬆開麵前被我吸食的沒有一絲血液的女孩,伸手摸去嘴角餘留的血,看向剛剛還活蹦亂跳如今已經成為一具屍體的那個喊聲很尖銳的女孩。
真是殘忍,伊利亞諾竟然直接用手邊的酒杯打碎了女孩的頭。血液染紅了雪白的床單,還有一些噴在牆壁之上。
我收回目光不再去看女孩的屍體,而是將目光轉向伊利亞諾,等著他口中那件有趣但是對我來說算是壞事的消息。
他雙手交疊放在翹起的膝蓋之上,盯我看了好一會,在我快失去耐心的時候,他終於開口說話,他說“吃飽了嗎?”
“勉強吃飽。”我坐在血淋淋的床上,身邊躺著兩具死法各異的女屍,然後和諧的與伊利亞諾聊天。
“我叫蘭迪再送來一個聽話的。”伊利亞諾話畢就要起身去叫蘭迪,我喊住了他,說“不用了,說正事吧。”
伊利亞諾又坐回到沙發上,我們的距離不算太遠,中間相隔的地板上鋪著一層厚厚的毛毯,伊利亞諾似乎特別鍾愛地毯,在他的這棟別墅中,地毯隨處可見。
“我想問問你回到李南山那裏後發生了什麼?”伊利亞諾身體前傾,藍色的瞳孔看向我,聲音充滿好奇。
“我殺了他還有他的一個同伴。”沒有什麼具體過程,對我來說,結果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