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蓉眼見全身浴血的異獸奔向自己,早已嚇得得花容失色。她左手提韁繩,右手持匕首呆於原地不動。烈馬倒是一聲廝鳴,如裂帛般響徹整個天空後朝旁奔去。異獸早已紅了眼,他緊隨烈馬,不一會兒就來到了曲蓉身旁。曲蓉臉色慘白,大叫一聲表哥,從馬上摔了下來,隨即暈了過去。
花玉萊眼見異獸就要用鐵蹄踏過曲蓉的身體,他舉起寶劍指天,天空的濃雲立馬散開,一派晴空隨即顯現,碧油得如同水洗一般。數枚紫色的雲朵迅速聚集,電牙閃耀。花玉來躍至彩雲底層,自劍尖漲出一道強烈的光芒,直插雲霄。所有的一切在瞬間形成,不帶一絲滯留。
“《天血真訣》第二式……晴天霹靂!”隨著他一聲大吼,一道紫色的電芒隨著他的劍尖劈向異獸。
電芒在下空形成一光柱將異獸籠於其中,異獸隻感一股灼浪撲麵而來,全身遭電擊立馬被烤得炙熱,皮鱗滋滋直響卷曲數層,然後眼前一黑,不省獸(人)世。
花玉萊見異獸不再動彈,救蓉妹於生死之間,繃緊的心弦終於鬆馳。他喘息數口,這才緩緩落下。花玉萊仍劍不離手,走到異獸身邊,隻聞一股焦灼之味。他不禁聳了聳鼻,皺緊了眉頭。白金碧玉網將異獸緊緊裹住,它動也動地躺在地上,看樣子是死去了。花玉萊這才放下久懸之心,抱起表妹,將其置於安全地方。其餘奔跑的眾人見異獸已被製服也紛紛鎮定,聚攏在一起。
花玉萊掐了掐曲蓉的仁中,曲蓉這才悠悠醒來。口中大叫一聲:“啊,不要傷我!”待睜眼見到自己臥於表哥懷中時,哇得一聲哭將出來。花玉萊見曲蓉平時頤指氣使,而如今在眾人麵前哭泣,這還是頭一次,不禁啞然失笑。眾人回想起剛才驚險的一幕,都十分後怕,暗自慶幸而撿一條命,於是紛紛將感激的目光投向花玉萊。花玉萊曆經剛才一戰,氣息有些紊亂,罷了罷手,暗自調息起來。
眾人見花玉萊自行療傷,也不忍打擾,於是紛紛散去打理物什,牽回一些受驚的馬匹,嚎啕數聲,安葬已死的同伴。曲蓉已從悲傷的氣氛中緩和過來,好奇心也隨即大起。她抽出皮鞭,壯起膽,來到異獸身邊。她打量了一番,直見這異獸似人非人,似獸非獸,額上有兩犄角,身附鱗片,但手掌和雙腳倒是人類模樣,隻不過指甲有些堅硬罷了。她看著看著就想起剛才的一幕,越想越怒,於是揚起皮鞭,朝其身上猛地抽去。她本想著鞭鞭死屍,已解心頭之恨,哪知這一抽不得了,自異獸的鼻也傳來哼哼的聲音,直把她嚇得半死,她一邊跑一邊指著異獸大叫道:“還沒死!還沒死!”
不知是她的叫聲嚇人還是人們聽到異獸還沒死感到恐怖,這一叫,直嚇得眾人魂飛魄散,落荒而逃。花玉萊聽到曲蓉一聲喊,睜開眼,手撫胸口,站將起來朝眾人道:“眾人莫慌!此物不過垂死掙紮,並沒有危險。”
想是花玉萊平素很贏得眾人的尊重,向有威信,喊聲雖不大,但卻已傳至每個人的耳中。眾人停止奔跑,重新聚於花玉萊周身。花玉萊右手持劍,左手摟住曲蓉纖腰走向異獸。
異獸皮開肉綻,股股鮮血自傷口不斷流出。花玉萊用劍撥弄了一下它的身體,發現它筋脈已斷,四肢百骸均已受損,遂道:“觀此靈獸,尚處幼年,我用《天血真訣》第二式才方能將其製服,若其成年,即使達到第五層也未必能與之一戰。靈獸我倒是見過不少,但如此模樣的我卻是前所未聞。不如先將其抬至家中,待姑父過目後再行定奪。如此凡林,忽遇如此異種,隻怕獸界圖謀不軌,不得不讓人小心為慎。”
“來人,將此靈獸抬至貨車,即刻回城。”花玉萊吩咐道,又將目光轉向摟在懷中的曲蓉,道:“蓉妹,今日之事過於奇異,待會姑父問起來時你將所見所聞如實相告,不得有半句隱瞞,可否?”
“知道啦!”曲蓉又恢複一貫的刁蠻,從花玉來的懷中掙脫,“成天與我摟摟抱抱的,也不知害臊!”
“怕什麼,你遲早是我的老婆。”花玉萊見曲蓉去慌從樂,也不禁心下大慰。這曲家大小姐,也不知是什麼脾氣,喜怒不定。不知什麼時候對你笑臉相向,施以溫柔,說不定轉眼之間黑著個臉,搞得跟別人欠了她大筆銀子沒還似的。不過他也搞不懂自己到底喜歡她的什麼,反正感覺和她一起就很快樂。算了,不管它了,天色已暗,當務之急還是早些回家的好,萬一又遇上一頭千年靈獸,搞不準就是這靈獸的父親來為兒尋仇,就憑自己這《天血真訣》四層不到的功夫,隻怕為其塞牙縫都不夠。還是快快離去,別落得暴屍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