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不必多慮,吾等無名之輩,不入名流之列,隻是我們居住之處離這大陸頗為遙遠,又養些獸類,故打扮有些異常,其實也與常人無甚區別。好了,既然你們相安無事,我也該離去了。”白玉笛說完,自懷中掏出一白瓷瓶,交給曲蓉,道:“這蝠非普通蝠類,牙上有毒,隔日發作,這是解藥,還請快快服用。真是的。”他搖了搖頭,“這蝠王開的玩笑也太大了吧,怎動不動就取人性命呢?”
“什麼?有毒?”丁三一聽,立刻露出驚駭的表情,“我說怎麼這麼癢了,原來有毒,那我們快快服用吧,曲姑娘?”
“嗯。”曲蓉點了點頭,將瓶蓋打開,一股清香的味道立刻撲鼻而來。她將瓶傾斜,自其中倒出一些乳白色的液體,傾入眾人手掌,自行塗抹起來。
白玉笛向眾人行禮,正欲離去,這時丁三問道:“我說那個白衣大俠,你剛才說什麼這十大靈獸其實早就確定下來了,到底有哪些啊?”
白玉笛笑了笑,不知是為第一次聽到這人如此這般稱呼他還是為丁三所發之問而笑。他道:“這涉及到一些機密,恕在下無可奉告。”
“曲姑娘家的猛子聽你們剛才的對話好像在其中吧,那我家雪狼呢?和猛子的實力差不多,也應該在其中吧?”
“差不多?”白玉笛很奇怪地看了看雪狼,又看了看丁三,然後笑了笑,道:“我覺得隻要你努力,應該可以創造奇跡吧!哈哈!那麼,就此告別,各位,咱們鬥獸場十強爭霸時再見。”說罷,他飄忽幾下,白影一閃就消失在了林中。
“什麼嘛?看那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就讓人氣憤,怎麼可能沒有我家雪狼呢?到時候一定要讓他見識一下我家雪狼的實力。”丁三似乎對白玉笛的話很是介意,一直在那兒叨嘮個不停,覺得以為這樣就可以為自己的雪狼爭取一個十強的名額。曲蓉和曲香香由於男女不便,到一旁隱蔽之處包紮傷口去了,回來之時仍見到丁三在那裏自言自語,於是笑著安慰道:“丁大哥,人家隻是說笑了,再說這數萬之獸,有誰的眼光如此之銳利,竟可以選出其中六位作為十強之獸,這顯然是不可能辦得到的嘛。我相信你家雪狼一定會大有表現的,放心好了。”
“嗯嗯嗯,還是曲姑娘識貨,我就說嘛,一個頭發都白完了的家夥,眼睛也大概會昏花。”
“你說得對,我們現在已經進入千強之名了,接下來的比賽較之先前應該費力一些,所以我們得努力,盡量闖入百強,最後至十強。”
三人就這般討論,到分叉路口時各自告別回家。曲蓉回至府中,並沒有將所遇之事告訴他人。深夜臥於床頭,腦中卻揮之不去那白色的身影及滿頭雪白的長發。他臥於枝頭,唇含橫笛,奏著孤獨而淒涼的曲調,他說與我們不住於一處,那麼,他的生活到底是怎麼樣的呢?終日與蛇群為伴,與笛聲作媒?曲蓉對白玉笛奇異的舉動充滿了好奇,第一次,她的腦海為另一個男人糾纏。也許隻是好奇而已吧,曲蓉自我安慰了一下,帶著戰後的疲憊及深夜的困意昏昏睡去。
千強之爭的名額確定之後,鬥獸場要忙著統計及準備一些事宜,是故第二天休息。曲蓉曲香香無聊,帶著猛子四處溜達,又教他說些人類的話語,以打發寂寞的光陰。猛子似乎天生不適合說人話,雖掌握了大量的詞彙,但總不能將其連成一句完整的話。就這麼過了一天,既無聊又無趣,不過時間並不隨著人的喜怒而延伸或縮短,不受賄賂地在曆史長河寂寞流淌。就讓這一頁從悠長的歲月裏翻過,讓我們的目光投向那閃耀著金色光芒的日子。
終於到了第二天的竟爭,猛子迎來了一個對手。圍觀之人依然很多,人們對於潛冠軍的期望仍不減它原有的濃烈,反而更增其色。如潮的人群將戰場圍了裏三層,外三層,這樣毫無留情麵的作風自然令其它戰場黯然失色了。好一點的戰場有個幾百人捧場,大概是親友之類的。而次者數十人,更有甚者除裁判以外就隻剩兩獸了,其主人都來到這兒觀看猛子的比試。
讓我們先來說說對手,是一隻大型的白免,人獸模樣,著人類服飾,皓齒明眸,腰細圓,甚為美麗。引得圍觀之眾陣陣驚呼,恨不得將眼睛挖出用手舉起以看得更清楚。這一次,她並沒有與其他獸類一樣,遇到曲猛後便采取一致的作風不戰而退,反而主動迎上前,撩擺起她的下裙,散發出一陣陣誘人的體香。
曲猛對他奇異的舉動很是奇怪,於是愣愣地站在那兒看著她擺弄嬌軀。
“美人計?”曲蓉道,“真是卑鄙,我就奇怪她並無什麼出眾的地方,卻能從萬獸之爭中脫穎而出了,原來是使了這等下三濫的伎倆。”曲蓉朝美女兔的主人看去,見是一位打扮妖豔的女子,不禁覺得異常惡心。她又將目光轉向戰場,正欲對猛子施以告誡,以提示他不要上當時,腦海中卻突然出現了白玉笛的身影。剛才好像見他也在人群中了?曲蓉的心驀地跳了一下,目光沿原路返回。終於沒有令她失望,在人群之中某個不起眼的角落裏,他正垂袖而立,將目光投向戰場。身邊亦站有一人,身著黑色服飾,正是那晚襲他們的的蝠王凝翔。他們並肩而立,凝翔臉上帶著囂張的笑,而白玉笛則一臉詳和,看不出其表情有過重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