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向天來到閣門前,見曲蓉正與守門士兵撕殺在一起,花玉萊不知是何原因伏在她的背上,衣衫全是血跡。而另一邊,香香與曲猛站於一處,朝高空不斷呼喊著自己求救。奇怪的是,盡管我已在她視線範圍之內,而她好像並不曾察覺,視線投向別處。情急之中,曲向天也顧不上這些,大喝一聲“住手!”然後飛至了正在撕殺的人群之中。
眾人知是曲向天到來,皆停止搏鬥。
“曲大人!”眾士兵喊道。
“爹!快救救玉萊哥!”曲蓉見到父親到來,大喜過望,將花玉萊放下,扶持他站住。
曲向天點了點頭,將目光投向眾士兵,似乎想弄個明白。
“曲大人,這……”眾士兵見到剛才這位姑娘喊曲向天為爹,曲向天也點了點頭,顯然是承認,這讓眾士兵嚇得冷汗直流。
“曲小姐,隻怪小人有眼無珠!您大人有大量,還請不予計較。”啪啪啪,眾士兵紛紛放下兵刃,磕頭道歉。
曲蓉也懶得聽他們廢話,將花玉萊扶到曲向天跟前,道:“爹,還請您救救玉萊哥,他受了重傷,吐了好多血!”曲蓉說著這些,又哭了出來。
“哦?到底怎麼回事?”曲向天將花玉萊扶過。隻見花玉萊臉上已毫無血色,身子也十分虛弱。
“曲大人,小人們實在是不知這位姑娘便是你的令愛,所以一時冒犯,還請您……”
“好了,我知道了,你們在這兒盡值把守就行了。”曲向天並沒有責怪他們,隻是掃視了一下曲蓉,曲香香及曲猛。“蓉兒,香兒,猛子,你們隨我來。”說罷,他抱起花玉萊就朝閣內急奔而去。
曲蓉隨著父親走進閣內,曲猛亦馱起曲香香緊隨其後,隻留下眾士兵在那裏磕頭如倒蒜。
“終於來了,果然和他一樣了!”在萬卷閣後的山頭,一人被一層清光籠罩,望著奔入閣內的曲猛,喃喃自語道。
曲向天將花玉來背至閣內,閣內有一床,想必就是他的臥鋪了。他將花玉萊平放在床上,用手探了探了他的鼻息,然後脫去他的衣衫,發現胸口有一隻血紅的掌印。
“哦?怎麼會這樣?”他皺了皺眉,一向從容的他顯得有些憂鬱了。
“爹,玉萊哥怎麼樣?還有得救嗎?”曲蓉情急之中,倒問了一句不該問的話。
“什麼叫還有得救嗎?有我在,我會讓他死去嗎?真是胡說!”曲向天瞪了曲蓉一眼。接著道:“我倒是不明白,倒底是何人傷的他。這一掌力道甚猛,應該為拚死搏殺之時所出。以致傷及內髒,汙血淤積體內。”
曲蓉自知失言,但聽爹這麼一說,知花玉萊性命亦無大礙,不禁長籲一口氣。“爹,此事說來話長,您還是先救玉萊哥要緊,待稍候我再向您慢慢道來。”
“嗯,我現在要幫他療傷,你們退到一邊,不可打擾。”說罷,曲向天搬過花玉萊,使其盤膝而坐。他亦盤膝坐於花玉萊的身後,平伸出雙掌,自掌心生出一股柔和的流光,再然後他將雙掌慢慢貼在了花玉萊的背後。
隨著治療的進行,一陣陣白霧自花玉萊的頭頂冉冉升起,其額上亦露出無數滴細小的汗珠。“蓉兒……蓉兒……我是……愛你的……所以我……必需勝……必需勝……你要……幫助我……《天血真訣》……《血真訣》……好讓我……早日娶……蓉兒過門。”此時的花玉萊雖毫無意識,但從他的口中仍斷斷續續傳出這些話。
曲蓉聽著這些話一陣痛心,想到花玉萊這個時候仍愛著自己,不禁感動得流下淚來。再想自己對白玉笛的傾慕,自感對不起花玉萊。而聽著聽著,就隻聽到“血真訣”那三個字了。她的心猛地一驚,既而速度加快。他是在提醒我嗎?《魔血真訣》?想到這,花玉萊昏迷之前所說的那些話立刻浮現在她的腦海之中。
“《魔血真訣》,《魔血真訣》,你要……想辦法……取得……我愛你……所以我……不能輸……”
這個時候,父親已沉靜於給玉萊哥的治療,對周圍的一切渾然不覺。而旁邊除了妹妹和猛子之外便無他人,沒有父親的命令,外麵的士兵是不會冒然闖進的。這麼說?想到這裏,她的心跳開始變得急促。
花玉萊已完全失去意識了,但嘴裏還在叨念著自己的名字。麵對他的如此癡情,她又怎忍心讓他失望呢?終於,愛情的力量使她下定了決定。她朝萬卷閣內看去,閣內隻有微弱的光,散發著沉腐的味道。整個閣有四層,那麼《魔血真訣》到底在哪兒呢?她開始移動腳步,朝著裏層走去。
曲香香雖聽到了姐姐的腳步正離她遠去,但也不敢作聲。因為上一次爹就是因為受了外界的打擾差點走火入魔,所以她隻是安靜地呆在一旁,並不管姐姐的去向。曲猛豎起耳朵,望著曲蓉慢慢走進閣內,不知道她要幹什麼,一時好奇心生起,於是悄悄地跟了上去,隻留下曲香香一個人守護著曲向天和花玉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