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沉的天氣,如同一張巨大的墨色的帆布,將天空整個籠罩了下來,肆虐的狂風卷積著塵土在曠野中肆意翻滾,如同一匹脫韁的野馬,吹的電塔上的電線嗚嗚作響。
池海洋微眯著眼看了看上方沉甸甸的天空,抱著拾來的材火走進了隧道之中。
在最初孫凱提出要下雨的時候,池海洋一行人便起身向著王家莊方向走去,當然,他們並沒有真正去所謂的王家莊,也沒有冒著雨去和喪屍拚命的想法,而是選擇了一處火車隧道,打算進隧道裏躲避孫凱所說的暴雨。
因為按照孫凱的意思來說,那場雨最多十多分鍾就會下起來,而且還是六月份的特大暴雨。
所以眾人選擇了這處火車隧道,並且從外麵的山坡上收集了一些材火,在隧道裏燃起了一堆火焰,以抵禦暴雨帶來的涼意以及火車隧道內的陰冷。
隻聽不消幾時,隨著外麵一聲“轟隆”的聲音傳出,豆大的雨點如同神明潑下來的黃豆一般劈裏啪啦的落了下來,伴隨著不時呼嘯的狂風閃電,整個天地一瞬間變成了沒有硝煙的戰場,從喪屍危機爆發到現在,整個世界終於是有了除卻寂靜之外的另外一點聲音了,雖然這種聲音並不好聽,但眾人依然是有一種神清氣爽的感覺。
隨著雨水的落下,隧道內兀自刮起了一道冷風,視線也是變得越來越昏暗了起來,趙莉縮了縮脖子,她渾身虛軟的背靠著冰冷的隧道牆壁上,一陣接著一陣打著哆嗦。而就在此時,明亮的火堆被段月點燃,跳躍的火蛇瞬間將隧道照亮,溫暖的餘光印照在了每一個人的臉上。
趙莉舒了一口氣,她往前挪了挪身子,盡量使火光能夠溫暖自己,而其他人也是如此,一個挨著一個坐在了火堆旁。
從小二樓飯莊到現在,趙莉那突然不知道什麼緣故就已經發燒的狀態雖然消減了下去,但周身的體溫卻是沒有恢複平常,反而越來越顯冰冷了起來。
段月坐到了趙莉的身旁,他將自己的衣服披在了趙莉的身上,接著伸手摸了摸趙莉的額頭。
“剛剛段麗和我說了,你昨天晚上吃了退燒藥,怎麼樣?沒事吧?”
“沒事……”
趙莉搖了搖頭,低聲道。
“我知道你的性格,既然你不想說,我也不強求你,隻是希望你以後不要再做這種事情,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
雙目滿是柔情的看了一眼趙莉,段月不管不顧的一把將其擁在懷裏,用僅有他們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低聲道:
“等你病好了,咱們兩個人就在一起!”
……
“段月,我有點事和你說!”
在眾人還沒有離開張村的時候,淩晨一點左右,文浩將沒有徹底熟睡的段月叫了起來,並拉到了院子裏。
他的神色既糾結又複雜,支支吾吾了好半天,方才說道:
“段月,我想和你說說趙莉的事!”
……
身子倚靠在段月溫暖的懷裏,趙莉幸福的合上了雙眼,而段月的眼神,也是在趙莉臉上注視了幾秒後落到了對麵的文浩和銘宇身上,三個人頗有默契的對視了幾秒,接著同時轉移了目光。
而眼見無此,池海洋也是不著痕跡的瞄了另一邊卿卿我我的崔雪和石磊,這才清了清嗓子,道:
“大家趁著現在的這個時間探討一下吧,對於今天早上發生的事,你們有什麼看法?”
“我覺得……”
孫凱看了眼沒有說話的段月,悄然道:“我覺得今天早上的事實在是有些蹊蹺,從趙莉尖叫到我們跑出來連一分鍾的時間都沒到,怎麼可能一樓大廳裏全部都是喪屍?就算是昨晚就已經跑進來了,但它們又是怎麼在不驚動我們所有人的情況下跑進來的?要知道它們可是喪屍啊,根本就沒有絲毫智慧可言,怎麼可能做到悄無聲息?”
“所以說……這是最讓人費解的一點!”
池海洋看了眼神色不一的眾人,接著道:
“睡覺之前,大家都是親眼所見那些幸存下來的老人將飯莊大門由裏鎖死,喪屍根本推不開,而且就算他們推開了,那推門發出的響聲也足以將我們所有人全部驚醒,而且從今天早上所發生的事情來看,一樓大廳裏根本就沒有多少幸存者的身影,所以隻有一種可能,那些幸存者在拿到我們給予的食物之後就全部離開了,而且還是在不驚動我們的前提下悄然離開,隻不過讓人意外的是,半夜逃跑的他們似乎遇上了喪屍,而且其中有一部分幸存者被喪屍追的跑回了飯莊,但貪婪的懲罰卻沒有讓他們幸免於難,全部都死在了喪屍的嘴裏麵,而且從時間上來說,那些幸存者跑回飯莊的時間應該和趙莉偶遇喪屍發出尖叫的時間相同……也就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