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天離開謝永華的病房時，已經是三個小時之後了，他離開後，謝永華一夜沒睡，躺在病床上滿腦子都想的是聶天說的那些話。
本來聶天準備臨走前準備去看一下李思琪和她母親，不過到病房的時候，看到李思琪已經在陪護床上睡著了。
而她母親也的確和前一陣子自己來看她的時候判若兩人了，看上去更加蒼老，更加瘦，更加萎靡了。
聶天看的也是一陣唏噓不已，但是自己又不是什麼神醫，除此之外，隻怕也是愛莫能助了。
不過聶天隨即想起了柳大夫來，他連吳延暉換有尿毒症的對象都能接收，說不定能有什麼辦法呢。
想著聶天立刻離開了醫院，騎著哈雷去了一趟柳大夫的醫館，剛到那邊，就看柳大夫要拉門。
聶天立刻上去拉住了門，阻止柳大夫關門，“柳大夫，你這麼本事，不知道癌症能不能治？”
“這麼晚找我就是為這個？”柳大夫看了一眼聶天後說道，“如果是早期的話，可能還有希望，如果是晚期……我的確有辦法拖延他們的壽命，但是我不是神，而且這樣又有什麼意義呢？不過是多增加了他們幾天的痛苦而已……你說是不是？”
聶天聽柳大夫這麼一說，不禁心下一動，點了點頭，鬆開了手，最終柳大夫還是將門關上了。
“天哥！”這時路道的一側，吳延暉叫了聶天一聲，隨即朝著聶天走了過來，“這麼晚還來這邊？”
“暉子！”聶天朝著吳延暉一點頭，“你來看倩倩？”
“嗯！”吳延暉遞來一根香煙，幫聶天點上後，自己也點上一根，“剛看完準備回去呢，就看你過來了！誰得癌症了？”
“哦，沒事！”聶天搖了搖頭，隨即朝吳延暉說道，“一個朋友的母親，估計沒幾天的事了，我想到柳大夫醫術不錯，所以替她過來問問的！”
“柳大夫說的是！”吳延暉拍了拍聶天的肩膀，“如果不能痊愈，隻是拖了那幾天，對患者而言，的確是一種煎熬，不如讓他痛快撒手呢，倩倩他爸以前食道癌晚期，本來他不願意住院，家裏為了多留他一會，非讓他去住院，掛什麼營養水續命，最終還是不行，回到家疼的受不了了，老人自己一心想死，但就是死不了，必須把在醫院掛的那半個月的營養水耗盡了才能走，活活拖了半個月，你說受罪不受罪？”
聶天點了點頭，不禁說道，“我是沒什麼，就是怕朋友到了那天，受不了！”
“你擔心多了！”吳延暉朝聶天說道，“這種病最耗人，耗病人的同時也在耗家屬，家屬其實心裏早有心裏準備了，比如我……這麼些年，倩倩這個病拖著，其實我心裏也早就做好心理準備了……”
聶天也拍了拍吳延暉的肩頭，連忙岔開這個聊起來無能為力又傷感的話題，生活往往不就是如此無助麼？
“走，這前麵有個市口！”吳延暉這時拉著聶天往前走，“算起來，我和你還沒喝過酒呢！前麵有個燒烤攤子，咱去弄點？”
聶天隻好跟著吳延暉到了前麵的燒烤攤，剛坐下吳延暉就朝著老板說道，“老板，來點燒烤，什麼羊腰，羊寶，羊肉串的都緊著上點，先搬一箱啤酒我們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