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天果然還是把車開到了淮江邊上,而且就離洪慶生死的地方並不遠。
停下車後,洪蓮突然問聶天道,“你這輩子有沒有害過什麼人?”
聶天沒回答,而是點上了一根煙後才說道,“這輩子?我才二十來歲,現在說這輩子有些太早了吧?”
洪蓮偷偷的把刀捏在手裏,又問道,“那就是這二十來年,你有沒有害過人?”
聶天悠閑地抽著香煙,“害人?你是指哪方麵?如果是指殺人的話,我可以告訴你,我殺過很多人!”
洪蓮本來還準備一咬牙,拿著尖刀對著聶天的後脖子就紮下去呢,一聽這話嚇了一個哆嗦,怔怔地看著前座的聶天,“殺……殺了很多人?”
“是啊!”聶天一聲長歎,將香煙叼在嘴巴裏,伸出了雙手,在自己眼前左右看了看,“就是這一雙手,沾滿了血腥,曾經一夜之間,有二十七條性命就死在我這雙手裏!”
洪蓮感覺自己脊梁骨都發涼了,額頭的冷汗不禁都流了下來,趕緊自己麵對的是一個變態殺人狂啊,一夜殺二十七個,這是什麼概念?
聶天此時搓了搓手,立刻又補充一句道,“可是每一個死在我手裏的人,都是該殺之人……沒有一個例外……”
洪蓮一咬牙,“沒有一個例外?你這麼肯定?”
聶天從後望鏡裏看了一眼洪蓮,“兩軍對陣,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為了活下去,為了完成首長交代的任務,這樣的人,你殺不殺?”
洪蓮沒有吭聲,感覺自己握著尖刀刀柄的手心都已經滿是汗水了,真怕自己捏不緊掉在地上。
聶天繼續又說道,“如果是作奸犯科,害人無數的人,這樣的人該不該殺?”
洪蓮感覺再聽下去,心裏防線都要崩潰了一樣,這時強定心神,問聶天道,“作奸犯科不是有法律製裁,你殺了他,和他們有什麼區別?”
聶天聞言一笑,這時轉過身來,看著後座的洪蓮,“一個毒販子,毒害那麼多人,手裏不知道沾了多少鮮血,破壞了多少家庭,現在拿槍抵住你的腦袋,你是引頸就戮,還是絕地反擊?”
洪蓮怔怔地看著聶天,卻聽聶天道,“要報仇,先要了解一下自己的老子是什麼人……”
洪蓮一聽這話,臉色頓時一動,立刻朝聶天道,“你這話什麼意思,我聽不明白……”
聶天則朝洪蓮說道,“你手裏的刀準備藏到什麼時候?”
洪蓮一聽聶天這麼說,臉色一動,立刻拿起手裏的刀就朝聶天紮了過去。
不過她手上的刀還沒到聶天麵前呢,聶天已經一把抓住了洪蓮的手,手上都沒怎麼用力,洪蓮手裏的刀就已經脫落了。
聶天一把拿過尖刀,手指在刀鋒上摸了摸,“沒有開過封的刀,就不要占什麼血腥了!”
洪蓮此時一臉驚恐地看著聶天,她根本不可能聽懂聶天話中的含義,說的是刀,其實是在說她自己。
她這時立刻打開了車門,一下子跑了出去,畢竟在她眼裏,聶天是一個手裏沾滿血腥的殺人狂魔,現在知道自己要殺他,怎麼可能繞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