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天聽楊帆這麼一說，頓時一陣沉默，難怪楊立天一直在想找接班人的事，原來是自己早就知道自己時日不多了？
想到這裏，聶天握了握楊帆的手，“楊董現在還在石城麼？一會我去看看他！”
這個時候服務員端菜上來，楊帆縮回了手，深吸了一口氣，拿著紙巾擦了一下眼睛。
等服務員走後，楊帆朝聶天道，“其實我爸心態蠻好的，唯一讓他放不下的……你懂的，就是立天和我！”
聶天點了點頭，這些他現在都可以理解，甚至對自己當初那麼反感楊立天幹預自己的事情而對他發火感到了理解和歉意。
他這時看了一眼楊帆道，“其實楊董的病，也是你最近改變的源頭，是吧！”
楊帆點了點頭，“有夢想是好事，但是一味不切實際的追求夢想，隻是誤人誤己而已，這是我爸和我說的，我現在深有體會！”
吃飯完後，聶天送楊帆回市政府，路上問了一下楊立天的住處，等送楊帆到市政府後，這才和楊帆寒暄了幾句後，開車去見楊立天。
楊立天住的地方是在二軍大醫院附近的一個小區，當然是為了方便他去醫院檢查。
聶天敲響了房門，等到楊立天開門的時候，聶天突然發現，楊立天好像比自己想象的要蒼老了許多。
楊立天顯然也沒有料到是聶天上門，甚至穿的就是居家的睡衣，愣了一下，立刻說道，“是你？進來！”
等聶天進門後，楊立天問聶天要喝什麼茶，“我這邊準備了不少好茶，一個人都喝不過來！”
聶天這時注意到地上有很多頭發，顯然是楊立天頭上因為做化療而掉落的，他說隨便什麼都行。
雖然說是隨便，楊立天還是拿出了整套茶具來，有條不紊的開始泡功夫茶。
楊立天一邊用開水清洗杯子，一邊問聶天道，“好一段時間沒見了，怎麼今天有時間來看我了？”
聶天開門見山的朝楊立天道，“你患癌的事情，小帆已經告訴我了……”
楊立天一聽這話，用木夾夾住的一個瓷杯立刻掉了下來，楊立天也愣了一下，隨即繼續用夾子夾著瓷杯用開水燙著，嘴上卻一笑，“是麼？這事本來也瞞不住，到最後都得知道！”
聶天看著楊立天良久，發現楊立天似乎已經看淡了自己的生死了，不禁朝楊立天道，“楊董，我為我之前對你的好意不理解，表示歉意！”
楊立天聞言抬頭看向聶天，隨即一笑，“歉意？你說的什麼事，我都忘記了……”
聶天綱要說話，楊立天這時倒了一杯茶，推到聶天的麵前，“過去的事，就是過去的事，人是要往前看的，你說是不是？”
聽楊立天這麼說，聶天點了點頭，隨即朝楊立天道，“您的身體，現在到了什麼階段？”
楊立天輕描淡寫的說道，“查出來的時候，已經就是中晚期了，當時為了保密，我每個月都要來一次省城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