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天這時抽著香煙,一時之間已經不知道如何和這個羅溥慶溝通了,這時他將煙蒂扔在地上,感覺自己這一次就不應該來。
他這時朝羅溥慶道,“羅老將軍,您為國家奉獻的,國家一定會銘記,但是您的功不足以抵洪硯的罪……說句您不愛聽的,你的功勞已經得到了您應有的福利了,你位居高台這麼多年,幾個兒子也一個比一個出息,都在中央裏做事,您也有國家養著,每個月的退休金,可能比好多白領階層都高,一個功勳該項有的一切,國家都沒有少給你……所以,你的功勞和洪硯的罪,是兩回事!”
羅溥慶一聽這話,立刻反駁道,“我死了幾個太太,幾個兒子,換來的這些,能抵上這些命麼?”
聶天這時臉上已經露出不齒的神色來了,他看著羅溥慶道,“你至少還能換來一些東西,好多在戰場上死了的人,連你這些都沒有,您的孩子為什麼能上最好的學校,能有出國深造的機會,能繼續位居高台,這如果不是您的功勳,您的孩子,應該也和一般普通老百姓家的孩子一樣,而且……您的犧牲,是您自己的選擇,國家沒有讓你這麼做,況且,說的再難聽一點,您的那點貢獻,和一些真正有大功勞的人比,還是不值得一提的,還多比您貢獻還大的人,還沒有這些待遇呢!這麼多年來,你應該知足了!”
羅溥慶的眼角一陣抽動,手指已經開始微顫,顯然情緒很是激動。
聶天這時站起身來,朝羅溥慶道,“羅老將軍,今日一見,真是見麵不如文明,我也是見識了您這個開國將領的情操和道德底線了,說真的,我現在想想,你在雷霆裏做了三年的指導員,真是雷霆的恥辱!”
羅溥慶一聽這話,立刻激動地站起身來,指著聶天道,“你……”
聶天這時朝著羅溥慶一聳肩,“您別激動,別一會爆血管了算在我頭上,我可擔不起這個責啊!您還是繼續種您的花花草草,頤養天年,我奉勸您一句,兒孫自有兒孫福,您這麼大歲數了,還是做您該做的吧1”
聶天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羅溥慶激動的臉色都泛紅了,怔怔地看著聶天離開了院子,自己這麼多年來,還沒遇到過一個敢當麵這麼和自己說話的人,別說李先河到自己麵前得恭恭敬敬的敬禮問候了,就連一些國家領導人見到自己也都是噓寒問暖,不敢大聲說話,更別說是教訓自己了。
羅溥慶氣的感覺呼吸都有些困難了,這時門外走進來一個中年婦女,看到羅溥慶這個神色,嚇了一跳,連忙過來扶著羅溥慶,“羅老,您這是怎麼了?”
羅溥慶坐下後,長舒了幾口氣後,胸口的氣息才稍微的舒緩了過來,中年婦女連忙又給羅溥慶倒了一杯水,喂著他喝了下去,手不住地在羅溥慶的背後捋著,幫他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