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雲看那黑鐵匠生得膀大腰圓,慌忙勸道:“劉大哥,不行的話,還是俺上吧。”
“男人哪有說不行!”劉子秋哈哈一笑,甩掉外衣,衝那鐵匠一抱拳,說道:“壯士,請!”
那鐵匠叫聲“好”,和身撲上。別看他五大三粗,動作卻異常矯健,再加上強壯的身體、十足的力道,頗有股先聲奪人的氣勢。劉子秋隻是縱躍騰挪,並不與他相抗。
二人你來我往,戰了有十來個回合,劉子秋忽然賣個破綻,被那大漢一把抓住腰帶。大凡個子太高的人下盤都有些不穩,鐵匠一擊得手,心頭大喜,暴喝一聲,右腿一伸,別向劉子秋的胯間。
哪知劉子秋自幼練習形意拳,下盤早就堅如磐石。那鐵匠這一下竟然沒有撥動劉子秋分毫,反被劉子秋借力打力,使了一招順水推舟。鐵匠收勢不住,直躥了出去。
眼看那鐵匠便要摔到地上,劉子秋身形一晃,竟到了鐵匠身後,一把將那鐵匠拉住,旋即抱拳道:“承讓!”
那鐵匠卻是個爽直性子,放聲笑道:“好身手!俺尉遲恭還是第一次輸得心服口服!說吧,想要什麼兵器!”
劉子秋一愣:“你說你叫什麼?”
鐵匠拱了拱手,說道:“在下尉遲恭!”
劉子秋再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其黑如炭,果然與傳說中相似,頓時又生了結交之心,說道:“在下劉子秋,欲與尉遲大哥義結金蘭,不知意下如何?”
尉遲恭喜道:“俺也正有此意。”
桂海求他們都是老兵,也算見多識廣,震驚於劉子秋和尉遲恭的身手,一時不敢多話。倒是花雲手舞足蹈地嚷嚷道:“好好好,帶上俺,帶上俺!”
尉遲恭看了花雲一眼,問道:“這位小兄弟是?”
劉子秋笑道:“不瞞尉遲大哥,我等都是軍中士卒,這位花雲兄弟便是我們的夥長,也有一身好功夫。”
“那兄弟你可有官職?”
花雲脫口說道:“他是俺手下的伍長。”
尉遲恭搖頭歎息道:“兄弟一身好武藝,卻隻做個伍長,可惜,可惜!”
劉子秋哈哈笑道:“尉遲大哥不也是一身好武藝,怎麼卻在此打鐵?”
尉遲恭卻低下了頭,若有所思。花雲在一旁說道:“別談這些沒意思的,結拜去,結拜去。”
花雲的身高在一米七五上下,尉遲恭身高超過一米八,劉子秋更是接近了一米九,在當時,這三個人都算得上大個子了。沒有香案,也沒有祭品,甚至連酒都沒有。三個人在火爐前跪成一排,如三尊鐵塔,齊聲念完“不願同年同月同日生,但願同年同月同日死”的誓言,各自幹了一碗白水。這種結拜的方式,恐怕也是絕無僅有了。
結拜已畢,尉遲恭方才問道:“賢弟,你想要什麼兵器?”
劉子秋不假思索道:“一口陌刀!大哥可會打造?”
尉遲恭卻皺眉道:“陌刀俺知道,隻是太過沉重,應在五十斤上下。賢弟真要使用這樣的兵器?”
在來的路上,劉子秋就想好了。一寸長一寸強,在千軍萬馬的戰場上更是如此,長兵器自然成了劉子秋的首選。
在部隊的時候,他學過刺殺,又跟著李靖練了幾天槍法,按說長槍是最好的選擇。因為朝廷的禁令,他後來便接觸不到長槍、長槊之類的兵器,練得最多的,卻是那口腰刀。
槍法這東西,不是一天兩天就可以練成的,劉子秋現在的水平,對付一般士兵還成,若是遇到真正的戰將,恐怕不堪一擊。朝廷集結了這麼多軍隊,如果沒有意外,估計很快就要上戰場了,卻由不得他慢慢練習。
陌刀直上直下,以力取勝,便成了劉子秋最佳的選擇。
劉子秋沒有說出自己的理由,但態度很堅決。
尉遲恭沉吟道:“俺這裏有一杆水磨禪杖,重五十六斤,是替寺裏的一位大師傅打造的,還沒來得及送過去。賢弟,要不你先試一下。”
“我又不當和尚,試它做什麼?”劉子秋嗬嗬一笑,忽然想起朝廷的禁令,難道和尚可以例外?不由問道,“這是哪個寺裏的大師傅,竟使得這樣重的家夥。”
尉遲恭朝著鎮西一指,說道:“你們看那座少室山,山中有一大寺。先帝大興佛教,敕令複少林之名,更賜良田百頃,整個鎮子都是寺中產業。那杆禪杖便是替寺中的曇宗大師打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