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達愣攔住了兩個人,死活不讓他們進來。

劉子秋看時,卻是桂海求和文昊兩個,不由驚問道:“你們怎麼一起來了?莫非軍營中出了什麼變故?”

桂海求一指文昊:“劉旅帥,看樣子這家夥說得不錯,你還真混出來了,左擁右抱外加把門的!”

拓跋千玉和林巧兒都守在門外,桂海求的一雙賊眼可沒少在她們兩個身上轉悠。

“你小子,狗嘴裏吐不出象牙!”劉子秋搖了搖頭,“文昊,你來說。”

文昊忽然雙手一抱拳,正色說道:“劉大哥,小弟現在才知道,原來你做過那麼多大事,就憑你的功勞,封個郎將都嫌委屈。過去是小弟有眼不識泰山,還總想著與大哥一較高下,真是夜郎自大!”

劉子秋自己心裏清楚,守泥嶺其實算不得什麼,闖禁宮那才叫驚天動地,隻是不敢告訴他們罷了。不過,文昊的年紀與劉子秋相若,能夠主動叫劉子秋一聲大哥,說明他已經在心底認同了劉子秋。可是這兩貨說到現在也沒說到正題上,劉子秋不禁滿腦子的黑線。

桂海求和劉子秋呆在一起的時間長些,看到劉子秋變了臉色,慌忙說道:“兄弟們說了,大家就服你,何去何從,全聽你的,你拿個主意吧!”

劉子秋心頭一喜,臉上卻不動聲色,問道:“柳校尉他們怎麼說?”

這一點劉子秋還能夠拎得清,他的身份畢竟隻是旅帥,軍中的將軍、郎將雖然都被宇文敬一鍋端了,但還有許多校尉,官職仍在他之上,這些人恐怕不一定肯聽他的。而這些人各有自己的親信。

“柳校尉和薑校尉都說了,他們也聽你的!”文昊的聲音忽然激動起來,“大哥,領著咱們幹吧!”

“領著你們幹?”劉子秋皺眉道,“和誰幹?”

桂海求非常難得地挺直了胸膛,大聲說道:“和慕容伏允幹!柳校尉和薑校尉說了,慕容伏允一定會殺回來!”

這時,趙淩從院子裏踱了出來,冷笑道:“慕容伏允就那麼好對付?楊廣調動了五十萬大軍,不也沒抓住他嗎?”

文昊大怒道:“你是哪來的狗東西,竟敢長他人誌氣,滅自個威風!小爺我先剁了你!”

趙淩嚇了一跳,身子不由自主地向院子裏縮過去。

見此情形,劉子秋不由暗笑,原來這貨是個欺軟怕硬的家夥,自己好言好語地和他說話,他還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文昊隻不過粗著嗓子,連刀不用拔,他便慫了。

劉子秋已經知道對付趙淩的辦法了,笑了起來,一把拉住文昊,說道:“兄弟,你誤會了,趙先生是哥哥請來的軍師,咱們且聽他把話說完。”

“誰要做你的軍師!快放我走!”趙淩見劉子秋態度和藹,頓時吹胡子瞪眼。他那條山羊胡子倒是吹起來了,隻是一雙三角眼怎麼瞪也瞪不圓。站在一旁的拓跋千玉和林巧兒都忍不住掩住嘴“吃吃”偷笑。

劉子秋臉色一沉,厲聲喝道:“你做了我的軍師,我不敢保證能夠打敗慕容伏允,保全你的性命。但是,你如果不答應做我的軍師,我現在就送你去見你姥姥!”

“別開玩笑了,我姥姥她早就不在人……”趙淩說到這裏,忽然明白了劉子秋的意思,原本蠟黃的臉變得更加糝人,戰栗道,“你,你不能言而無信!”

“我這不是沒有為難你嘛。”劉子秋一把抓住趙淩的手腕,笑道,“還讓你做我的軍師,多少人想都想不到的位置。”

劉子秋的手上用了暗勁,趙淩疼得呲牙咧嘴,這才知道,原來最厲害的卻是這一個,隻不過深藏不露而已。

直等劉子秋鬆開手,趙淩才長出了一口氣,訕訕地說道:“幫你可以,你總得告訴我你手上現在有多少人馬吧。”

劉子秋知道趙淩隻是孤家寡人一個,倒不怕他玩出什麼花樣,扳著指頭說道:“劉某現在是西海族的首領,族中有兩千勇士,城裏還有六百士兵……”

“等等!”西海族趙淩沒聽說過,但威定城裏的情況他卻十分清楚,“宇文敬不是有兩千人嗎?怎麼隻剩六百了。”

劉子秋不假思索地說道:“還有一千四百人不願意留下,我把他們都放生了!”

“哎呀,壞了!”趙淩一拍大腿,“這些人肯定會把消息傳到軍營去,那四萬人馬隻怕……”

劉子秋一愣:“他們急著返回家鄉,怎麼會到軍營去呢。”

“唉,”趙淩歎了口氣,說道,“你們大家都是府兵吧?有同鄉,甚至還有父子兄弟。他們既然知道這裏已經十分危險,或許朋友會不顧,親人總不會拋下吧!一個傳一個,這件事隻怕已經在軍營鬧得沸沸揚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