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子秋來到威定城已有月餘,對林巧兒母子一直很好,但與林巧兒之間卻始終保持一種若有若無的距離,像摸臉蛋這樣的親昵舉動更是從來都沒有發生過。林巧兒隻覺得身子一震,大腦一片空白,直到一陣刺鼻的酸臭味傳來,她才醒悟過來,慌忙去扶劉子秋。喝醉酒的人身子十分沉重,林巧兒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居然將劉子秋架回了屋內。
屋內與往常一樣生著火爐,火爐上放著一隻陶罐,陶罐裏盛滿水,溫暖的空氣中帶著絲絲濕潤。和軍營裏不同,火爐燃燒的不是牛糞,而是上好的木炭。也不知道這些木炭是怎樣燒製的,非但沒有異味和煙火氣,反而有股淡淡的清香。
林巧兒好不容易將劉子秋扶到床上,又取了一杯水來讓他漱了口,剛想再去打盆熱水來幫劉子秋擦擦身子,就見劉子秋睜開了眼睛,眼神帶著幾分迷離。看到劉子秋的眼神,林巧兒心頭不由得一陣慌亂。
她並非不諳世事的懵懂少女。早在慕容伏允時代的吐穀渾,她就被迫周旋於各個權貴之間,充當他們的玩物。後來宇文敬當上了西海太守,她又被宇文敬收入房中,成了宇文敬的禁臠。再以後,劉子秋成了威定城的主人,因為種種原因,她得以繼續留在府衙內,而且曾經主動向劉子秋投懷送抱過,但劉子秋並沒有什麼無禮的舉動。
林巧兒忍辱負重地做這些,隻是為了生存。更確切地說,是為了那個本不該來到這世上的金小虎能夠活下去。但是跟劉子秋接觸多了,彼此的關係熟悉了,林巧兒的心思也活絡起來,她想像個正常的女人一樣活下去。
當然了,在和劉子秋相處的問題上,她也不敢有太多的奢望,畢竟在她的內心深處總覺得自己配不上劉子秋。可是,劉子秋現在的眼神,讓她的心裏莫名其妙地生起一絲希望。
林巧兒定了定心神,扶著劉子秋讓他躺在榻上,用細若蚊蠅的聲音說道:“大王,你先睡下,我去打點水來。”
她剛想站起來,就覺得一雙大手環住了她的纖腰,腳下一滑,便趴伏在劉子秋身上,不禁羞得滿臉通紅。
一直以來,劉子秋都對林巧兒的遭遇十分同情,倒也沒有其他想法。隻是自從他在拓跋部受傷以後,吃了很多大補的東西。這些東西吃下去,自然有利於身體的複原,但補過頭,也就顯露出副作用來。前段時間,劉子秋的精力都集中在迎戰慕容伏允的大事上,倒沒覺得有什麼異樣。如今慕容伏允已經授首,西海郡大局初定,劉子秋的心情也放鬆下來。再加上今晚喝多了酒,看見林巧兒嬌滴滴的模樣,小腹中便似有一團烈火熊熊燃燒起來。
溫香軟玉在懷,劉子秋的身體不覺有了反應,一雙大手順勢環住林巧兒的纖纖細腰,在她背上遊走起來。
林巧兒隻覺得呼吸漸緊,一顆心怦怦亂跳。過去她主動投懷送抱是為了母子倆的生存,現在和劉子秋相處融洽,她又想擁有一絲尊嚴。林巧兒並不排斥做劉子秋的女人,隻有劉子秋提出來或者一個暗示,她都會毫不猶豫。但她又不希望是在劉子秋醉酒的狀態下,這樣實在有些不清不楚。
劉子秋順著她的纖腰緩緩向下,然後便停在了那對豐滿挺翹的圓月上麵。
正當林巧兒心亂如麻,不知道該如何應對的時候,忽然就覺得劉子秋的手似乎不再動作了。緊接著,屋裏便響起了微微的鼾聲。鼾聲越來越響,好像雷聲在林巧兒耳邊炸起,劉子秋竟然睡著了。
這些日子,劉子秋分外操勞,再加上重傷初愈,其實已經十分疲勞,因此這一覺睡得很沉,就像孩子一樣,嘴角還掛著幾滴口水。林巧兒長舒了一口氣,有些哭笑不得。但是看劉子秋睡得正沉,她也不敢亂動,隻好任由他擁在懷裏。
劉子秋這一覺睡得很久,醒來時已是天光大亮,睜開眼便看見懷裏的林巧兒,不由大吃一驚。
林巧兒迷迷糊糊剛剛睡著,劉子秋這一動,她也醒了過來,慌亂地說道:“大,大王,你醒了。”
她想站起來,可是劉子秋的手還環在她的身後,這一動,飽滿而富有彈性的感覺便順著劉子秋的手臂直傳大腦,劉子秋慌忙撒手。林巧兒這才站起來,支支吾吾地說道:“大王,你昨天喝醉了,是奴婢扶你回來的。”
劉子秋看見自己和林巧兒雖然衣衫淩亂,但還算完整,心神稍定,說道:“酒後有些失態,林夫人見諒。”
“大王,虎兒他們該醒了,我,我去看看他們。”林巧兒滿麵通紅,囁嚅了幾句,飛也似的逃走了。
劉子秋怔怔地看著林巧兒的背影,搖頭自嘲道,我這是怎麼了?難道精蟲上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