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劉子秋挺拔的背影,矯健的步伐,蕭皇後忍不住低下頭,這才發現自己身上隻有一層薄薄的紗衣,胸前兩個小凸點清晰可見,不由滿麵通紅,心裏卻又有些惱怒。自己難道真的老了嗎?這個劉子秋連正眼都不肯多瞧她一眼?
“主公!”見到劉子秋出來,樊梨花趕緊迎了上來,一邊拱手道施禮,一邊偷眼觀瞧,發現劉子秋身上衣衫整治,這才鬆了口氣。如果劉子秋也是宇文化及之類好色之徒,那她就要改變主意了。
劉子秋並不知道樊梨花心裏想著什麼,笑道:“文夫人,隴西宮就交給你和薛姑娘了,千萬不可使閑人打擾了皇後娘娘的清靜!”
薛冶兒輕聲答應道:“請劉大人放心,此乃奴家份內之事。”
樊梨花卻不滿道:“主公,守護宮苑這等小事隨便交給哪個便是,賤妾願意追隨主公征戰四方!”
劉子秋擺了擺手,道:“仗將來有你打的,但不是現在。皇後娘娘心情不好,你們兩個還是多陪陪她吧。”
看到樊梨花還有些不情不願,薛冶兒非常乖覺,悄悄拉了她一把,說道:“玉兒姐姐,我們去看看皇後娘娘吧。”
回到樓內,蕭皇後已經換好了一身麗服,站在窗前發呆。從今天劉子秋對她的態度來看,她明白,或許這輩子她隻能像一隻金絲鳥似的被關在籠子裏,孤單到老。
……
出了隴西宮,文昊、吉仁泰、達愣都已經候在那裏。劉子秋揮了揮手,說道:“走,隨劉某一起去見李老太爺!”
李老太爺現在已經回到隴西城,那裏雖然不是郡城,卻是李家的根基,在整個隴西郡的位置甚至超過襄武城。楊廣正是擔心李家在隴西的勢力太大,才將郡所設在襄武城,也算是對李家的一個牽製。即便如此,年初楊廣西征吐穀渾的時候,車駕還是停留在隴西城,就是為了照顧李家的麵子,足見隴西李家的勢力有多大,連皇帝都不敢輕視。
當時拓跋元居兄妹也曾經到隴西城求見聖駕,結果沒能如願,後來在一間羊肉鋪遇見了劉子秋。當時這兄妹倆還開過玩笑,要各自取個漢名,就用李姓。沒想到才半年多的功夫,劉子秋又回到了這裏,走過掛滿各色李記招牌的小巷,劉子秋不禁暗自感慨。
李家大院是隴西城最宏偉的建築,年初的時候楊廣就駐駕在李家大院,那時候劉子秋還隻是個小小的伍長,自然沒有資格進入這座佇立隴右數百年的老宅。如今時過境遷,李家中門大開,李老太爺親自帶著李氏一門老幼迎候在道旁。這個待遇,就連楊廣駐駕時李家也沒有全家相迎。
之所以搞出這麼大的陣仗,是因為李老太爺明白,在楊廣當政時,李家和朝中官吏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如今則不然,劉子秋是從西北荒原殺出的一匹黑馬,他的愛憎喜好,李老太爺一概不知,也無處可查。畢竟劉子秋過去名不見經傳,李老太爺甚至不知道他籍貫是哪裏。人對未知的事物往往會有兩種反應,一種就是無畏,還有一種就是恐懼。李老太爺行事沉穩,他對不明來曆的劉子秋的反應顯然是後一種。盡管文昊對他作出過種種承諾,但畢竟不是聽劉子秋親口所說。在李老太爺心中,來自荒原的劉子秋和野蠻人也差不了多少,如果劉子秋突發貪念,看中李家的產業,勢必給李家帶來滅頂之災。李老太爺心存顧慮,所以要表現一個恭敬的姿態。
遠遠地看見劉子秋一行人馬到來,李老太爺當街拜倒,大聲說道:“恭迎劉大人!”
緊隨李老太爺之後,李氏滿門老幼數百人一齊拜倒,場麵甚至壯觀。劉子秋見狀大驚,慌忙滾鞍下馬,快步走到李老太爺麵前,一把將他扶起,連聲道:“使不得,使不得。老先生這是要折殺晚輩了!”
李老太爺見劉子秋甚是謙恭,心中不由鬆了口氣,順勢站了起來,說道:“劉大人光臨寒舍,頓令蓬蓽生輝。”
雖然李老太爺的態度極其誠懇,但從李家其他人臉上,劉子秋還是讀到一些傲慢。不由,劉子秋冰期不介意,他哈哈笑道:“老人家過謙了,你這裏若是寒舍,那劉某就是住在馬棚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