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馮孝慈也沒有多少痛苦,他在被拴上馬尾巴時已經嚇昏過去了。倒是馮新嚇得麵色慘白,也不敢提讓劉子秋放了他。但劉子秋向來言出必踐,揮了揮手說道:“來人,給他備一匹馬、十天的幹糧、兩個水囊、一副弓箭,放他走!”

馮新沒聽清楚,瞪大了眼睛,說道:“將軍,你,你說放我走?”

劉子秋點了點頭,說道:“沒錯,放你走!”

對於這樣一瘸腿的少年,劉子秋甚至連問一問他為什麼會來到俟利發的部落,這條腿又是因為什麼原因而瘸掉的,都懶得開口。其實,當初攻下姑臧城以後,劉子秋就查抄了馮孝慈的府邸,馮孝慈的妻妾兒女都被押到了威定城,唯獨漏掉了這個馮新。隻是劉子秋一向不讚成搞株連九族這一套,就連馮孝慈的妻妾,劉子秋也沒有把她們賣為奴隸,而是在威定城中分配給她們房屋和牛羊,讓她們自謀生路。至於她們能不能活下去,就看她們的造化了。而逃掉的馮新,劉子秋也沒有下令追捕,隻派人四處通緝馮孝慈。

現在,劉子秋卻改變了主意。一個為了求生,連自己的父親都能出賣的人,又有什麼事情做不出來,劉子秋對馮新同樣厭惡。隻是他已經說過要放了馮新,就不會食言。可是麵對著初冬季節的茫茫大漠,一人一馬想要活著走出去,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就算劉子秋沒有把事情做絕,給他配了一副弓箭,恐怕憑馮新的資質也很難能夠幸免。如果馮新真能戰勝惡劣的環境,得以生還,那也是上天對他的眷顧。既然上天都不願意懲罰他的話,劉子秋自然也會放他一馬。

回到大帳,穆朵麗已經穿戴整齊,一雙兒女也交給侍女帶了下去。這些侍女已經不是原先跟在她身邊的那些人,而是吉仁泰從營地中挑選出的一些漢人奴隸。雖然劉子秋並不擔心穆朵麗原先的侍女敢做出什麼不利的舉動,隻是穆朵麗自己避嫌,不肯再用原來的人,而且指定要用漢人。

劉子秋對自己的女人一向嗬護,笑道:“怎麼不和孩子多呆一會兒。”

“在奴婢心中,最大的事情就是好好侍候老爺。老爺回來了,奴婢,奴婢自然……”穆朵麗臉上的紅暈尚未退去,欲語還休的嬌態惹人憐愛。剛剛的那一段孽緣,已經讓穆朵麗從生理到心理,都被劉子秋俘虜了。突厥女人比黨項女人還要放得開,和她共同生活了四年多的俟利發,在她心裏已經連一點影子都沒能剩下。

既然是自己的女人,劉子秋就要替她考慮周全。劉子秋將穆朵麗擁入懷裏,問道:“你父親也是一位部落首領?”

穆朵麗點了點頭,說道:“我父親屬於阿史德族,部落的規模不輸於俟利發。”

劉子秋想了想,說道:“你原先的侍衛是俟利發的人還是你父親的人?”

穆朵麗笑了起來,說道:“你們漢人有句話,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咱們突厥人也一樣。那些侍衛是我從部落帶過來的,自然不能再算是我父親的人了。”

其實有句話穆朵麗沒敢說。俟利發頗會籠絡人心,那些侍衛難保沒有被俟利發收買,所以在決定死心塌地跟隨劉子秋以後,她就不再信任這些侍衛了,這就和她要撤換掉身邊侍女的原因是一樣的。但那些侍衛畢竟是她從部落裏帶出來的,如果勸劉子秋殺掉他們,心中又有些不忍。

“(人在江湖飄,哪有不挨刀,此段內容我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