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自由之身(1 / 2)

那個形象猥瑣的家夥正是趙淩,他說話也是陰陽怪氣:“本官可不管你們誰是正使,誰是副使。文書上隻有虞世南的名字,本官隻請虞世南去見我家主公。你又不是虞世南,叫嚷些什麼?再叫嚷便把你綁在轅門外示眾!”

其實李建成並不一定要去見劉子秋,隻是他明白,唯有離開這座戒備森嚴的軍營,他才有機會逃脫。但趙淩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李建成也隻好作罷,否則他真有可能把自己吊在轅門下麵。

虞世南無奈,隻得收拾了幾份文書,帶著兩個隨從跟在趙淩後麵出了軍營,直奔修德坊。

修德坊緊挨著玄武門,在長安城的最北麵,而軍營在長安城的最南麵。從軍營到修德坊,需要經過整個長安城。一路走來,可以看到長安街市兩邊的商鋪大多已經開業,街上人來人往,倒好像比洛陽還要繁華。進入修德坊,卻是另外一番景象。這裏的宅院原來就屬於朝中的達官顯貴,如今都被劉子秋征用了,他手下有一眾文武如今都把家安在這裏。因此這裏和軍營差不多,同樣是戒備森嚴。即使有趙淩在前麵引路,仍然免不了要接受盤查詢問。

隊伍好不容易到了一座宅院前麵停了下來,兩名守門兵丁上前驗看了趙淩的腰牌,又搜過虞世南和那兩個隨從的身上,確定他們沒有攜帶兵器,這才說道:“你們在這裏等著!”

虞世南有些詫異地問道:“趙大人,這位劉子秋是何許人?怎麼連你也要等在門外?”

趙淩咧嘴一笑,說道:“我家主公是什麼人,虞大人一見便知。我家主公說過,他和你可是舊識。”

離開軍營以後,趙淩對虞世南變得客氣起來,不再直呼其名,而是改稱他為虞大人。虞世南起初還覺得有些奇怪,到這時候,他才明白,原來趙淩早知道劉子秋認識自己,這才對自己禮遇有加。剛才在軍營中,趙淩那番做作,隻怕是表演給李建成看的。隻是他既然知道自己與劉子秋是舊識,這一路上為什麼還查究甚嚴?何況劉子秋這個名字,虞世南腦海裏全無印象,並不記得自己有這樣一個舊識。

帶著滿腹疑問,虞世南進了這處宅子。隻見一個年輕將軍從大廳裏迎了出來,哈哈笑道:“虞先生,久違了!”

虞世南看了一眼,隻覺得這個年輕將軍有些眼熟,卻想不起來在什麼地方見過他,隻得拱手道:“在下與將軍素昧平生,不知將軍此話從何說起?”

那位年輕將軍撫掌笑道:“虞先生真是貴人多忘事。劉某念一首詩,想必虞先生便能記起來了。垂綏飲清露,流響出疏桐。居高聲自遠,非是籍秋風。”

聽了這句詩,虞世南大吃一驚,連聲道:“你、你是夜闖禁宮的那個人!”

那位年輕將軍點了點頭,說道:“不錯!在下正是劉子秋。想不到洛陽一別,將近三年,還能有機會再與虞先生相見,實乃人生一大樂事,當浮一大白!”

虞世南是個書呆子,得知劉子秋就是當年想出那首《蟬》最後一句的夜行客,頓時忘了自己的使命,連連拱手道:“想不到你就是劉子秋!當年聽說你夜闖禁苑,後來死於西山懸崖下,原來都是謬傳。不知劉大人可有什麼新作?”

劉子秋當然作不出詩來,就算他記憶中還有幾首唐詩,那也不能隨便拿出來顯擺。否則等這幾首有限的唐詩都用完了,那就真的一首也作不出來了。所以,聽了虞世南的話,劉子秋隻笑著擺了擺手,說道:“天下戰亂不止,百姓困苦不堪,劉某哪裏還有什麼心思作詩?等到天下大定之時,劉某再與虞先生徹夜長談,何如?”

虞世南很認真地想了想劉子秋的話,忽然長身一揖,說道:“聽劉大人一席話,虞某茅塞頓開。劉大人心係萬民,令虞某敬佩。不知道劉大人將如何平定天下,還萬民一個安樂之世?”

劉子秋笑著說道:“不瞞虞先生,河西、關隴、淮南、江表諸郡已經盡在劉某掌握之中!東突厥的穆林可汗、咄宓可汗,以及西突厥的薛世雄可汗也都願意聽命於劉某。如今天下群雄紛起,最強者莫過於占據洛陽的李淵、占據嶽陽的蕭銑、占據樓煩的劉武周、占據滎陽的翟讓這四路人馬。其餘如王薄、徐圓朗、盧明月之流,不過草寇耳,劉某的大軍一到,必將土崩瓦解。”

頓了一頓,劉子秋繼續說道:“劉武周勾結東突厥的咄吉世禍害我大隋百姓,劉某自然不能饒他!咄吉世已經被劉某斬首,劉武周的死期亦不遠矣!翟讓也是一介草寇,雖然戰勝了張須陀所部以至軍威大振,劉某還沒把他放在眼裏,早晚要踏平瓦崗。至於李淵和蕭銑,劉某念在他們都是大隋舊臣,這才給他們一個機會,準他們投降。隻要這四路兵馬盡滅,何愁天下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