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六倒是不管不顧,揮刀衝了上去。他自恃武藝,又已經看清了那女子的方位,自信可以躲過那女子的冷箭。
隻見那女子不慌不忙,拈弓搭箭,叫一聲:“著!”
馬六下意識在抬刀護住咽喉,弓弦響過,卻是毫無動靜。原來那女子這一箭卻是虛張聲勢。馬六大怒,縱身躍起,兩個起落之後,離那女子隻有十幾步的距離了。
又聽弓弦聲響,馬六再護咽喉,卻覺手腕一疼,早被一箭射中手腕,那把刀拿捏不住,掉落塵埃。馬六大驚,指著那名女子說道:“你……”
他本來想說,你不是應該射我的咽喉嗎?可是話還沒有說完,咽喉處便真的一寒,早被一箭貫穿!
龔珍在不遠處卻看得清楚,那名女子分明使得一連珠雙箭,兩支箭是同時發出,一箭取了馬六的手腕,一箭取了馬六的咽喉。即使在大隋頂級將領中,懂得連珠箭法也是少之又少,沒想到竟然在這名女子身上領教了。龔珍情知不是對手,也不敢再往前衝,轉身便走。
那名女子卻不肯放他離去,又是一箭射來,從龔珍的後頸射入,將他生生釘在地上,足見這一箭力道之大,眾侍衛盡皆膽寒。且不說周圍還有百名女衛,單這個女子一人,他們就沒有人是她的對手。
這些侍衛當然不知道,穆朵麗的力氣並大,之所以產生這樣的效果,她所仰仗的就是那把特製的神臂弓。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隻聽有人連聲呼喝:“快,把他們全部拿下!”
一群黑衣黑甲的武士湧了過來,轉眼間便把剩下的幾十名侍衛打得落花流水,紛紛棄械投降。
幾名武士簇擁著一個高大的年輕人走了過來。穆朵麗歡快地迎上前去:“老爺,您來了。”
劉子秋嗬嗬笑道:“宵小之徒膽敢作亂,沒嚇著你吧。”
穆朵麗撇了撇嘴:“怎麼會呢。奴婢倒是擔心姐姐。”
劉子秋擺了擺手,說道:“夫人的神經堅強著呢。”
這時,達愣走了過來,拱手說道:“回主公,那群侍衛都說是受了校尉龔珍和馬六的指使,他們並不知情!屬下請令對他們嚴加拷問,必要查個水落石出!”
劉子秋皺眉道:“龔珍、馬六何在?”
達愣看了穆朵麗一眼,拱手道:“已經被夫人射死了!”
穆朵麗得意地揚了揚手中的神臂弓:“老爺,奴婢的箭術如何?”
劉子秋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還如何?就不知道動動腦筋,留個活口。算了,帶我去見太皇太後吧。”
花雲從後麵跳了出來:“二哥,俺也去!”
穆朵麗蛾眉微蹙:“這位將軍,皇宮之內男子不得擅入!”
“俺二哥不是男子嗎?俺不稀罕看什麼太皇太後,俺去看俺嫂子不行嗎!”花雲一邊說,一邊盯著穆朵麗上下打量,看得穆朵麗心中一陣發毛。
劉子秋笑了起來,說道:“行,那就一起進去吧。”
達愣又拱手問道:“主公,那些侍衛怎麼辦?”
劉子秋擺了擺手:“把他們趕出宮去,勒令歸田!”
……
景範宮中,蕭皇後臉色嚇得煞白,直到劉子秋進了殿中,她才鬆了口氣,撫著胸口說道:“劉大人,叛亂可曾平息?”
劉子秋笑道:“幾個侍衛作亂,已經被微臣拿下了。卻不知娘娘深夜相召,有何旨意?”
“這提心吊膽的日子,哀家早就過夠了。”蕭皇後歎了口氣,從身後抽出一卷黃綾來,幽幽地說道,“哀家替皇上擬了一份詔書,劉大人自己看吧。”
高秀兒詫異地看了蕭皇後一眼。剛才她們幾個陪著蕭皇後一起飲酒閑話,卻一點沒有聽蕭皇後提起要給劉子秋下詔的事情,也不知道蕭皇後這份詔書裏究竟寫了些什麼。
劉子秋也是滿腹狐疑地接過詔書,展開一看,居然是楊倓的禪位詔書,慌忙說道:“太皇太後,這萬萬使不得!”
蕭皇後已經從剛才的驚嚇中恢複了過來,搖了搖頭,說道:“哀家早就想明白了,這個江山,無論是倓兒還是侑兒,都坐不下去的。與其任人逐鹿,不如交給劉大人打理吧。”
不等劉子秋說話,蕭皇後又擺了擺手,說道:“哀家已經和秀兒妹妹約好了,明日陪她重遊上林西苑。劉大人若是無事,何不陪我等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