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劉武周以為劉子秋已經無力反抗,隻能束手就擒的時候,忽見劉子秋一聲低吼,張口一噴,一條白練便向那隊舞女橫掃了過去,大殿內頓時酒氣彌漫。這道白練都是劉子秋剛才喝下去的藥酒,在他的內力逼迫下,又從嘴裏噴了出來。這一下他動足了內力,非同小可。那群舞女猝不及防,連聲慘叫,許多人捂著臉,痛苦不堪。
宋金剛大驚道:“不可能!你怎麼可能把酒再吐出來?就連尉遲恭都做不到。”
劉子秋冷笑道:“練武不練功,到頭一場空。朕練的是功,你們練的是武,這就是朕和你們的區別。你們做不到的事情,朕可以做到。劉武周、宋金剛、黃子英,你們投降吧,朕可以放你們家人一條生路!”
劉武周到底是做大事的人,很快從震驚中緩過神來,厲聲喝道:“劉子秋,就算你沒有被藥酒所傷,憑著區區一千人馬,今天也休想逃得出去!來人!放箭!”
隨著劉武周的一聲令下,從大殿四周湧進來許多弓弩手。這一刻,他已經不再做生擒劉子秋的美夢了,而是要取了劉子秋的性命,同樣可以瓦解漢軍的鬥誌。
卻聽劉子秋一聲長嘯,縱身躍起,幾乎在一瞬間便到了劉武周的麵前,大手已經扼緊了劉武周的脖子。劉武周除了體恤下屬,自己也擁有一身武藝,否則又怎麼可能約束得住宋金剛、尉遲恭這些手下。可惜他落到劉子秋手裏,居然使不出一絲力氣,兩隻手徒勞地在空中揮舞,雙眼翻白,漸漸喘不過氣來。
湧進大殿的弓弩手投鼠忌器,一個個張弓搭箭,卻不敢真的射出來,就連宋金剛也咬牙切齒,下不了決心。
劉子秋環顧四周,忽然大喝道:“爾等速速放下兵器投降,否則死無葬身之地!”
“嗆啷”一聲,黃子英忽然拔出腰間的佩劍,厲聲喝道:“宋將軍,快下令放箭,這次機會絕對不能錯過!”
宋金剛遲疑道:“可是陛下還在他……”
黃子英沉聲說道:“陛下若是遭遇不測,我等皆奉你為主!”
這時,劉子秋的手微微一鬆。劉武周喘了口氣,氣急敗壞地說道:“黃子英,你莫非想要造反不成!”
黃子英卻不以為然地說道:“陛下,今天如果不能殺了劉子秋,你我終究難逃一死!隻有殺了劉子秋,大家才有活命的希望。犧牲陛下一人,總好過死我們這一大家子吧。”
宋金剛原本就是河北大盜,同樣是心狠手辣之輩,聽了黃子英的話明顯有些心動,慢慢抬起手來,便要下令放箭。
正在這時,忽聽“嗖嗖嗖”一陣破空聲響,數百支鐵矢從四麵八方襲來。圍在大殿裏的那些弓箭手紛紛倒地,有人臨死之前鬆開弓弦,羽箭在大殿裏到處亂飛。劉子秋抓住劉武周左遮右擋,竟把他當作了盾牌。轉眼間,劉武周身上便插滿了羽箭,早已經一命嗚呼。
宋金剛和黃子英大驚之餘,數百名黑甲武士已經衝了進來,人人都是左手持著一支奇怪的短弩,右手緊握著一口鋒利的橫刀。黃子英怒吼一聲,高舉著佩劍迎了上去,早被砍翻在地,頃刻間被剁成了肉醬。
吉仁泰大步上前,拱手說道:“臣救駕來遲,請陛下降罪!”
劉子秋把已經隻有出氣沒有進氣的劉武周拋在地上,哈哈大笑道:“幾個宵小之徒,也想暗算朕,真是不自量力!”
原來,進入樓煩城以後,劉武周邀請劉子秋進入大殿,又派人請劉子秋那一千護衛去軍營飲宴。劉子秋早猜到劉武周的用意,連吉仁泰和達愣都支走了。有吉仁泰和達愣這兩員勇將的指揮,護衛們一舉便奪下了樓煩城中的軍營,然後分兵兩路,一路直奔汾陽宮,另一路殺向城頭,打開城門,放城外的大軍進來。
劉武周、宋金剛、黃子英三人都在大殿裏,軍營中一時群龍無首,反而讓吉仁泰等人輕易得手。而這隊護衛所持的手弩適合近戰,射程有限,在大殿裏攻擊起來,倒也不用擔心會誤傷了劉子秋。
大殿裏,尉遲恭卻已經發出陣陣嚊聲。劉子秋不覺好笑,揮揮手,說道:“來人,取涼水來,把朕的這位大哥潑醒了。”
……
正當劉子秋在樓煩城中以身犯險的時候,一隊輕騎直奔洛陽城下。這隊輕騎速度很快,馬上的騎士個個英姿颯爽。不過,如果走近了看,就會發現這隊輕騎全是女子。為首的一名女子杏眼桃腮,輕輕一勒韁繩,胯下那匹花斑馬便在急馳中刹那間收住四蹄,站在大道上紋絲不動,顯然是一匹難得的好馬,正是天馬雪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