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子秋笑了笑,說道:“我想,要不了多久,這種狀況會改變的。”
曆史上,從春秋時起直到北宋,各朝各代執行的都是重北輕南的政策,從而導致南方在經濟、文化等
各個方麵都要落後於北方,這種狀況直到明代才真正開始改變。但劉子秋來自後世,當然知道南方尤其是
江南地區,在後世的發展中占有舉足輕重的地位。這些地方出產的茶葉、絲綢和瓷器,曾經讓華夏名揚世
界。
當然,現在的茶葉還沒有為世人接受,北方同樣盛產絲綢,至於瓷器主要的產地卻都在北方。不過這
些難不倒劉子秋,因為他是穿越過來的,知道怎樣把這些東西轉移到南方。
所以,劉子秋這次執意要巡幸江南,勸服謝沐雨隻是一個由頭,真正的目的卻是實地考察一下江南的
人文、環境,為了推廣茶葉、絲綢和瓷器做些準備。畢竟現在比他原先生活的年代早了一千多年,環境氣
候可能有很大不同,或許並不適合茶葉、蠶桑的發展,甚至不適合瓷器的燒造。而他過去在江南的生活圈
子也十分狹窄,並不能了解太深。
忽然,下層甲板上傳來一陣孩子的嬉鬧聲,三個小不點兒正在那裏追逐奔跑。這次前往江南,劉子秋
不僅帶著三歲的兒子同行,還允許穆朵麗帶上了她的一雙兒女。按照漢人的傳統,殺父奪母之仇不共戴天
。但穆朵麗是突厥人,按照草原上的規矩,她的一雙兒女今後就成了劉子秋的孩子。
當然,穆朵麗自己並不敢這麼想,她一直非常緊張在盯著甲板下麵,生怕那兩個小家夥一不留神弄傷
了劉思根。
劉子秋好像明白了她的心思,輕輕在她背上拍了兩下,笑道:“放心吧,我會待他們有如己出。”
草原女子性子直,穆朵麗毫不掩飾自己的情感,全然不顧高秀兒就在旁邊,順勢就靠到了劉子秋懷裏
,輕聲道:“聖上,臣妾也想為你生一個孩子。”
那邊拓跋千玉也不甘示弱,挺著胸脯說道:“阿哥,我要為你生一堆孩子。”
“噗……”高秀兒忍不住笑了起來,“千玉,你當自己是豬啊,要生一堆孩子。”
“我就是要生一堆孩子!”在羌寨裏,人們同樣有多子多福的想法,拓跋千玉倔強地昂起脖子,並不
在乎高秀兒的玩笑。但是很快她又嘟起了嘴:“可是阿哥總是讓我喝那麼難喝的湯藥。”
高秀兒臉上的笑意更盛:“夫君是疼你,等你再大大,自然不會讓你喝了。”
她也算是在鬼門關上走過一遭,知道女人生孩子的危險,現在已經逐漸接受了劉子秋的理由。不過,
看到活潑健康的兒子在甲板上歡快地奔跑,她又覺得那次冒險還是值了。
女人多了,劉子秋最擔心的就是她們之間勾心鬥角。現在看到她們能夠融洽相處,劉子秋心中甚慰。
當然,他也知道能有現在的局麵,全虧了高秀兒的大度和容人之量。
……
從洛陽到江南這條水路,劉子秋已經走過好幾趟,不過這還是他第一次乘坐官船。即使比不上龍舟,
但官船仍然比普通的商船大了好幾遍。在狹窄的河道上,大船並不是最好的選擇,至少速度上要受到很大
的限製。船行緩慢,劉子秋帶著一家人沿途欣賞風景,倒也其樂融融。
船隊順著通濟渠一路向東南方向前進,七天以後抵達了梁郡的下邑。這裏屬於梁郡、譙郡和彭城郡三
郡交界之處,這種地方的治安通常不是太好,劉子秋看著地圖,傳下命令:“加強警戒,全速前進。”
忽然,剛才還空蕩蕩的河麵上拉起了幾根鐵索,一下子就擋住了最前麵那條船的去路。
最前麵那條船上有兩百名侍衛和一百名水手,承擔著探路的任務。前行受阻,桅杆上的水手很快打出
旗語,向後麵的兩條船示警。就在這時,隻見岸邊的蘆葦叢中一陣晃動,一支羽箭飛了過來,正中桅杆上
那名水手的額頭。那名水手一聲慘叫,從桅杆上栽了下去,重重地砸在甲板上,再也沒能爬起來。
突發變故,船上的侍衛紛紛抽出腰間的橫刀。隻不過他們大多是北方人,不習水性,在河麵上遇襲,
讓他們心裏都格外緊張。那些水手倒是常年在運河上討生活,隻是武藝卻稀鬆平常。現在遇到突然襲擊,
一時竟不知如何抵擋。
第二條船上的穆朵麗也不習水性,但她反應卻比那些侍衛還要迅速,早衝進船艙,抓起她留在船艙裏
的那張神臂弓又躍了出來,照著蘆葦叢中便是一箭射去。雖然有蘆葦叢的遮掩,那些隱藏的敵人看不甚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