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都招了。”劉子秋朝著外麵揮了揮手,示意趕緊離開這個肮髒的地方,這才又說道,“開始倒是嘴硬,不想我剛剛給他上了點小手段,他就嚇得屎尿直流。哎呀,差點沒把我熏死!”
要知道,劉子秋是特種兵出身。在特種兵的訓練中,就有一條是如何抵抗各種審訊手段。許多殘酷的訓練劉子秋都經受過,也從中學到了不少千奇百怪的審訊手段。剛才他隻是在王薄身上小試牛刀,結果才上了一道手段,王薄就徹底認栽了。
其實,最主要的原因還是王薄怕死。如果他不怕死的話,早就跟手下的弟兄們一起戰死疆場了。也正因為怕死,他潛逃到江南多時,一直不敢下手,直到探聽出謝沐雨的消息,才打算從這個弱女子身上打開局麵。事實上,如果王薄早點動手的話,謝家根本沒有人可以製得住他,說不定他早就報仇成功了。而一個怕死的人,是無論如何也抗不過劉子秋那些審訊手段的。
聽到這不堪的話語,高秀兒和謝沐雨都是滿麵通紅,也不敢問他究竟使用了什麼手段。不過,謝沐雨還是忍不住問道:“他沒說謝家的壞話吧?”
劉子秋笑了起來,說道:“你一個出家人,怎麼問起了俗世中的事情?”
謝沐雨低下頭,眼睛竟有一絲幽怨。
劉子秋再次拉起她的手,哈哈笑道:“以後你跟著我,再不許提出家的事,知道嗎?”
謝沐雨默默地點了點頭。確實,如果昨天晚上不是劉子秋適時趕到,後果真的不堪設想。出了這樣的事情,她也不敢再任性了。
劉子秋卻忽然想起一件事來,說道:“壞了!”
高秀兒奇怪道:“怎麼了?”
劉子秋一臉的惋惜,說道:“那張椅子昨天晚上砸碎了!”
當然了,這不過是一張椅子而已,那一百多名木匠正在按照劉子秋提供的圖樣,打造著各種家具。有了這些家具,江南一帶的百姓可以逐步免除濕氣侵襲之苦。而劉子秋的最大目標就是想方設法,讓南方也變成一個宜居之地。
……
過了兩天,拓跋千玉和穆朵麗都從丹陽城而來,見到了謝沐雨,皆驚為天人。此時的謝沐雨已經脫下了僧衣,但是因為剃了個光頭,如果穿上那些華麗的衣服,便顯得有些不倫不類,隻好換了一套男子穿的青色長衫。幸好高秀兒的易容術已經爐火純青,替她稍作裝扮,外人倉促間也看不出來。
又一日,一隊兵馬從江都進入秣陵鎮。這是大漢的正規軍,軍威雄壯,紀律嚴明,裝備精良,遠非地方軍可比。王薄被人從牢房裏提了出來,打入囚車。這時的王薄披頭散發,臉色憔悴,渾身上下肮髒不堪,形如乞丐,早就沒有了世家子弟的風範。即便有正規軍負責押解,劉子秋仍不放心,又命人給王薄戴上手銬、腳鐐,用鐵鏈穿過琵琶骨。這樣一來,就算他武功蓋世,也再難逃出生天。如果不是他供出了蔵寶之地,劉子秋早就下令將他斬於市曹了。不過,等待他的也將是一場終身牢獄之災,今生再無出頭之日。
看到劉子秋已經說動了謝沐雨,又抓住了逃犯王薄,虞世南趁機勸道:“陛下,江南事情已了,何不早日返回東都?”
劉子秋擺了擺手,說道:“朕出來一趟不容易啊,怎能不將這大好河山看個遍?放心吧,洛陽有魏先生他們在,出不了事。傳令,向東南進發。”
得知劉子秋要離開秣陵,謝翁山慌忙帶著謝家子弟來到鎮外相送,就連因為懼罪躲在家中謝翁達也出現在送行的人群中。謝翁達雖然曾經勾結過王世充,最終逼得謝沐雨出家為尼,但他終究是謝沐雨的娘家人,劉子秋也不想多加責怪,隻是在和眾人道別時,漫不經心地瞪了他一眼。劉子秋卻沒有想到,他是當今天子,這一眼瞪過去,謝翁達自是心驚膽戰,回到家不久便一病不起,沒過幾天就死了。
劉子秋並不知道這個結果,謝翁山也不敢派人向他報喪。當謝翁達離世的時候,劉子秋一行人已經抵達了臨津縣。
他們這一行人沒有坐船,而是準備了十幾輛馬車。其實,拓跋千玉、穆朵麗都是騎術高超的好手,就連高秀兒也精於此道,隻是大家為了照顧謝沐雨的麵子,這才棄馬乘車。畢竟謝沐雨失去了滿頭秀發,已經夠可憐的了,大家都騎馬,隻有她們主仆三個乘車,顯得有些疏遠她。
謝沐雨自己對著銅鏡,也是一聲輕歎:“皇上,你會不會嫌棄臣妾?”
劉子秋嗬嗬笑道:“怎麼會呢。朕喜歡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