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泡水了,收拾的時候有沒有現什麼不太對勁兒的事?”賀寧一邊問一邊打量了一下客廳的地麵,地麵上鋪的是那種看起來就比較價格低廉的劣質複合地板,地板比較薄,再加上租住給別人,自然也沒有人會像對待自己家的家具一樣仔細心,客廳的地麵上已經有很多處地板漆都被磨掉了的斑駁。
“沒有啊,挺正常的,我就拿拖把擦了擦,沒別的了,你們到底什麼意思?別跟我打啞謎了行不行?我這心裏抓撓兒的呢!”年輕人實在是忍不住了。
“你家跑水淹了地板,水滲透到了你家樓下鄰居的花板上,”賀寧到這裏,故意停頓了一下,聲音也略微壓低了一點,“紅色的,裏麵有血液成分。”
“啊?”賀寧的話實在是太出乎了年輕人的意料,讓他不由一愣,感到詫異極了,甚至有一點點的難以置信,“你們不是什麼電視台或者網絡上的整人節目吧?假裝警察,身上帶著投拍的攝像頭,故意整蠱我,讓我出洋相?真的假的,還透水下去,有紅色,是血!恐怖片看多了吧?怎麼可能有這樣的事!”
“哦,那你不信就算了,”賀寧聳聳肩,並沒有去試圖服這個年輕人,“如果你想驗證一下我的話,很簡單,去你樓下鄰居家裏看看就知道了,或者你不願意驗證也不相信我們的話,那也沒關係,我們倆上來呢,隻不過是找你先大略的了解一下情況而已,我們的同事已經去化驗血液成分了,假如確定涉及到了什麼刑事案件,那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這裏才算是刑案現場,在此之前你該住住著,我們不會在結論還沒有得出來之前打擾你生活的。”
年輕人原本還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聽賀寧這麼一,倒有些慌了似的,連忙:“哎喲,那可不行,合著你們那意思是我住這屋以前出過事兒吧?那我可不敢住了,除非你們最後這屋沒事兒,否則我自己住這兒心裏頭毛啊!我才搬進來不到兩個月,這裏頭之前生過什麼我可不知道。哎呀,我!”
他忽然爆了一句粗口,猛地一拍巴掌:“中介那子是不是知道什麼啊,所以他故意坑我的吧!我就琢磨著呢,這個區別處的房子,麵積跟這個差不多,一個月得比這個貴二三百,怎麼就這個便宜呢!要是那個老子騙我,你看我回頭不讓他好好長長記性的!這叫什麼事兒啊!”
“你的房子是通過中介租的?”賀寧聽出了端倪。
年輕人點點頭:“對,不瞞你們啊,有什麼事兒你們也別問我了,橫豎不可能是我住進來之後的事兒,我住進來之前的事兒一概不知,房子我跟房屋中介租的,從頭到尾沒見過房東,連房東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都不知道,錢是中介代收的,合同也是那邊簽好了,中介拿給我,這個房子裏頭要是真的出過什麼事的話,我也算是受害者了!我可是一口氣叫了一年的房租錢呢!那要不這麼著,我先搬出去住一段兒,鑰匙我給你們留一把富餘的,這裏頭要是真有事兒,勞煩你們告訴我一聲,我回來把東西收拾走,房子我也不住了,也省得我的個人物品在這給你們礙事兒,要是沒事兒的話,也勞煩你們打個電話告訴我一聲,我搬回來。”
“這樣倒也沒有什麼大問題,”賀寧答應的很痛快,“不過你得把你的身份證給我看一下。”
“咋?你還懷疑我啊?”年輕人一聽這話,別提多不高興了,“我就不給你們看身份證,這事兒裏外裏我也是受騙上當的,我也是受害者吧?憑什麼我還得被人懷疑啊,好端端的這算什麼事兒啊!我就不給,你們能把我怎麼樣?”
完,他氣呼呼的轉身就走,打算到房間裏麵去收拾自己的個人物品,才剛一轉身,湯力就已經一言不的擋在了他的麵前,沒有任何的動作,也不開口,就隻是麵無表情的看著他,眼神沒有一點的動搖,就那麼沉默著盯盯的看著他。
那年輕人眉頭一皺,左躲右閃想要從旁邊繞過去,湯力不吭聲,默默的隨著他移動,年輕人見怎麼都繞不過去,偏偏他看著湯力,也不敢和他起什麼衝突,憋了半,最後隻好氣急敗壞的對湯力:“你讓一讓!我去給你們拿身份證還不行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