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力似乎也有類似的想法,他想了想,問麻經緯:“祝盼香每次跟你因為這件事爭吵,離家出走住在哪裏?大約出走幾?”
“那不好,她每次都住不一樣的地方,有的時候是借住朋友、同事的家裏頭,有的時候住旅館,反正總有辦法讓我找不到,時間長短也不好,有的時候長一點,有的時候短一點,長的時候五六一個禮拜,短的時候一兩,有的時候感覺不管我怎麼哄,她就是不肯原諒我,有的時候呢就好一些,稍微哄一哄,她就給我麵子,回家來了。”麻經緯起這些事來,似乎也是滿肚子的委屈,“你們不要覺得是我總拿要孩子的事情去逼著我老婆如何如何,其實真的沒有,我承認這種事兒肯定是我提起來的次數要多一些,但是有的時候她也會主動問我,還想不想要孩兒了,你,我能不想麼!我做夢都想,但是她不願意,我才一直忍著不提的,所以她那麼一問,我就驚喜了,以為她想通了,願意了呢,我就想啊,我做夢都想有個孩子。結果一完這話,她當場就翻臉,沒想到我娶老婆就是當成生孩子的機器,然後就鬧脾氣,就走……我都不知道這算怎麼回事兒了,你們警察都不讓釣魚執法了吧?我有的時候就覺得,我總在家裏頭被我老婆釣魚執法,之後還得我去賠禮道歉哄人回來,我有時候也是心累啊。”
別麻經緯本人了,聽完他的這一番話,就連賀寧都覺得祝盼香的確是有一些釣魚執法的味道,如果麻經緯提到的這些事情是屬實的,那給人的感覺就好像是祝盼香需要一個離家出走的契機,所以才故意在明知道麻經緯內心裏對孩子的渴望從來沒有消失的情況下,給他一點希望的曙光,然後再借題揮。
隻是這樣一來,賀寧就有另外的一個疑問了:“那祝盼香跟你在生活上麵的分歧那麼大,你又覺得總哄她心累,為什麼兩個人還要繼續生活下去呢?”
“你這姑娘,一看就知道是沒結婚沒成家的人,”麻經緯搖搖頭,“結婚是一件很嚴肅的事情,一旦結了婚,那就意味著兩個人擰成了一股繩,除非是萬不得已,否則輕易也不能因為一點的磕磕碰碰就離婚,那是不負責任的行為,也不成熟。而且我是個大男人,讓著自己老婆一點兒又有什麼不可以呢,我之前的老婆已經因為意外走了,我是多不容易才走出那一次的陰影,重新振作起來啊,能夠再成家,我都覺得是老爺對我不薄,如果能有自己的孩子,當然更好了,要是不行,那可能就我沒那種命,我就接受現實唄!”
“哦,對了,還沒問,你剛才你當初本科畢業到這邊來工作,當年本科學曆又含金量很高,後來祝盼香還嫌棄過你不是初高中的老師,隻是學老師,而且還不是主科的,那你當初為什麼會到學去任教的呢?”賀寧問,這個問題從方才開始就讓她覺得有些困惑,隻不過一直沒有騰出空來詢問罷了,同樣的條件放在現在當然是不好的,但麻經緯也強調過了,他當年那個時候的本科學曆還是很好用的,尤其是a市這種二線城市,在十幾二十年前本科生不上多麼金貴,也絕對是“搶手貨”,如果他真的不甘心在學任教,以他的學曆在那個年代找個初高中的老師做一做也不是不可能的,沒道理如此的困窘。